【苻王】秦川永固_林壑相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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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壑相闻 (第2/4页)

充足,而邺城人心不齐,只要围城确保我军不生变即可。陛下也不必急着赶到邺城,何不先在安阳稍事休息?”

    “是有此意。从前家里还在这赁过房子,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

    王猛捻出把钥匙:“幸得阳平公告知旧居所在,已差人洒扫过了,恭候陛下圣驾。”

    “景略,你怎么……”大战在即还有心思安排这种小事?

    苻坚摇摇头,干脆不问了,转而做出十足的主人翁派头:“走,回家回家。”

    脚下的土地掩盖了层层叠叠的殷商遗迹,在他们讨论那些古代贤王或是暴君的时候,它们也在地底无声无息地聆听着,向上隔着十数尺黄土,是一个新时代来临前遥远轻微的脚步声。

    彼时苻坚就注意到了山高林密的邺西太行,只不过那时是作为行军路上需要考虑的一道屏障。等他将其纳入自己的版图、得以悠哉地深入其中体会山岭的壮阔,已是一年后的事了。

    他从长安出发,半是要看看关东如今的情形,半是惦记着那片峰峦,满眼林木可以让他暂时离开文书和印玺。

    “西山险峻,虎豹常行,丞相为何不劝阻陛下呢?”

    连伶人也这样问过。

    “有些话说多了适得其反,有些话可以弹着琴唱出来,不能让朝廷大臣举着手板苦大仇深地说出来。《左传》有言,春蒐夏苗,秋獮冬狩,於农隙以讲事,古来如此。再说陛下勤勉久了,总得换个地方松松气呀。”

    苻坚带来的人数不少,一行人围着篝火烤rou筛酒,火光映红空地周围的林木,使苻坚想到那场他没有亲眼看见的、传说中在邺城都能看到的大火。

    晚间山风颇寒,正面迎着火堆还好,后背薄薄的没什么rou,片刻便会被吹透了。王猛咬着一块软熏鹿脯,身上罩着天刚擦黑时苻坚换给他的厚披风。

    有来有往,待到斜月衔山,众人进了各自帐中,君王抬手便示意他替自己解衣。

    凑得近了,他身上属于山野的味道在酒香之下条条缕缕地浮现出起来。鞣制过的、死去已久的皮毛有沉静的气味,夹杂着新猎获的动物的鲜血、伤口与长久奔驰中蒸腾的汗水;赤芾金舄下,鲜活蓬勃蓄势待发的野兽气息踊跃不止,像一围热腾腾的忠诚猎犬,扒着人衣服不断绕着圈扑上来。

    在这样的气息里,他拢拢衣摆,跪在君王腿间。

    手指,然后唇舌,平日里起草国策、裁定案件、遴选人才、为大秦千里州土保驾护航的一切,此时都换了一种方式服侍他唯一的君王。

    阳物顶端抵在舌尖上,这一处皮肤比舌面更柔滑,渗出的液体和紧随其后的柱身很快挤满了口腔。咽喉紧张地收缩着,像一道脆弱不堪的薄木城门仅仅因为攻城器械的接近就开始颤抖摇动。

    他并没有施力,是含吮的人自己迎上来。

    苻坚有些惊讶,低低嗯了一声,扣住他的肩膀防止一下子进得太深。为方便在林间骑马,王猛今日没有着冠,只戴了缣巾。苻坚一手解开他的巾帻,抽了短笄,发束在背后垂散,一臂墨色的丝帘从中间分开,一半顺着肩头流淌在胸前。

    围猎如同行军,营帐里不点宫中那样大的灯,然而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那些夹杂其中的白发反倒更明显。苻坚伸手拨弄,更多浮现出来,像织入了经纬的银线在锦缎上闪烁。

    他交给眼前人的案牍之务也着实多了些,本不是一个人能理顺的。关东地广人稠,又有燕国遗留下来的种种积弊,要恢复法度谈何容易,然而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哪怕长安与邺城之间山水迢迢、兼程传信仍需四五日,哪怕有时意见相左、行事不同,他还是确信王猛的心和自己一样,从来都向着初见那天不顾朝堂之上的危险而迫不及待捧出来的理想。

    十四年,一千五百里路,他们已经携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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