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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雨夜未央 (第2/2页)
,心神俱醉,突然神识一紧,头痛欲裂。 “呸,浊东西,老猢狲真是皮痒了,连老娘都敢戏虐。” 翠寒烟紧咬朱唇,杏目含霜。 袁丹丘立时一个哆嗦,手脚并用爬前几步,怯声道,“师妹息怒,昔年你也是上了凤璧的仙子,更有『蛾眉积翠黛,素手胧寒烟』的玉璧判词,那自是玄女下凡,佳人绝代,贫道情不自禁,把持不住自是人之常情。元老贼当年要不是一败涂地输掉了那场宿命赌约,散了山门,封印了你我的七转金丹,闭锁了泥丸紫府。这迢迢流年滚滚红尘,又岂会负了师妹的韶华丽质,姑射仙姿。” 翠寒烟轻挥流萤小扇,斜瞅了一眼,淡淡道,“左使大人伶牙俐齿,休要哄耍奴家,也莫编排老宗主,奴可不消生受。你这歪厮缠了半天,有什么主见且说个究竟来。” 袁丹丘站起身来,扶了扶紫霄如意道冠,掸了掸洗得发白的青衣道袍,寻了把雕花木椅坐下。 干咳了一声,袁道长正声道,“师妹可怜则个,贫道事后细细想来,其中多有蹊跷,某此次是见鹞投罗了。终年家打雁,今却被雁儿鹐了眼睛,愧之羞之。倒是胡不喜这胡家小犬,不知何方打听到贫道乃此间市井的发丘探xue第一高人,下套种蛊一番折腾,意在驱使贫道去冥狱西郊坟场找个物事,却是自作聪明,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知高远而不知幽深了。” 翠寒烟取了颗荔枝,纤指细细剥去红壳紫绡,轻啖入口,掩唇讥笑道,“那是自然,谁人知你这沾花惹草,偷鸡摸狗的蹩脚贼道,昔年也是在昆仑瑶池光阴树下坐而论道,琳琅玄榜上春风得意的金丹大能。左使大人修为被禁,但渺渺神识犹在几分,去那乱葬岗取个劳什子还不是探囊取物,又找奴家何干?” 袁丹丘捻须苦笑道,“旁得还好,师妹你可知道,这劳什子东西却在那冥狱新近浇筑的肖氏铁丘坟中,这数百人的铁丘坟上足足用了九道镇魂石皮,周身浇铸了幽溟海万载陨铁,又辅以玄阴锁虺大阵,端是凶险异常,不可小觑。” 说罢襟袖一抖,骤然周身环绕飘浮着九杆阴风阵阵的白幡,冷笑道,“蒙胡大人垂怜则个,赐下这八杆鬼谷引魂幡,言道是插入玄阴大阵的生死八门中,便可风平浪静,避凶趋吉,堪破阴阳。” 翠寒烟蛾眉微蹙,甚是不喜这隐隐传来鬼哭狼嚎的引魂幡,掩鼻晒道,“捭阖之道,以阴阳试之。鬼谷墟这引魂幡,阴止而藏,阳动则出,怕是一旦你插下这八杆魂幡,肖家那数百孤魂厉鬼倒要追你的命夺你的魄。” 袁丹丘眼中厉芒一闪,挥手收起魂幡讥笑道,“胡家小犬定下这连环诡计,铁丘坟里定然内有乾坤。不入虎xue,安得虎子。这当今之计,独有便宜行事,随机应变了。贫道这金丹修为虽十不存一,不过昔年的符箓丹药还略有存货,亦了无所惧。” 言语一转,嘿嘿干笑道,“倒是师妹大人的那枚宗门至宝之一的白玉貔貅,逢山开山,遇水辟水。上可九天驱凶,下可黄泉化煞,这些年来倒是明珠蒙尘,灵宝自晦,何不借予为兄一用?小道自是诚惶诚恐,伏维尚飨。” 翠寒烟白了一眼袁道长,神念一转,但见白影闪动,一只粉妆玉琢的雪堆一样的白色狸猫已然钻进翠寒烟怀中,灵舌轻舔美人春山般的杏脸桃腮。 刚才还紧绷着脸的翠寒烟顿时抿嘴轻笑,任由白猫在怀中腾挪辗转,酥胸起伏有致,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扭动躲避,花髻微颤,媚眼迷离。 袁丹丘怔怔看着这笑靥如花的佳人娇啼轻叱,胸前有些凌乱的翠裙隐约间几处雪腻丰腴呼之欲出,一时间面红耳赤,心猿意马,咳了两声赶紧收拾心情,眼观鼻,鼻观心。 白猫很是有些委屈,歪过头看着袁道长,碧眼怒睁,舞爪张牙,恨恨呲了几声,翠寒烟轻声细语,柔抚微挠,小心伺候了片刻,白猫终是不情不愿之中,转了几圈轻烟一缕化成一枚白玉貔貅。 翠寒烟神色一凛,螓首轻抬皓腕微摆,将白玉貔貅丢给袁丹丘,冷冷一笑道,“丑话说在前头,雪奴儿要是少了一丝皮毛,奴家可要活剥了你这杂毛的皮。” 心有戚戚的袁左使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白玉貔貅,低头一瞥,只觉那白玉貔貅的双眸竟似活转过来,寒星一般,冷冷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