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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开始结冰。上官鸿信巴不得他继续经不起挑衅的游戏,随他怎样作乱。只有这世道有了乱子,默苍离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可这样一想,未免又太可悲。 晚上神蛊温皇邀他喝酒,语言的游戏没有尽头。上官鸿信没什么同他口舌争锋的兴趣,喝酒比说话多。羽国礼仪良好,他饮酒的模样也有节有度,头脑里三分醉意微醺,逐渐蒸发出一点心脏的闷痛。 他稍有些分神,那边温皇早已抓住空隙攻击他的痛处。神蛊温皇是个懒惰的人,连东西都懒得换,用的手机还是好几年前的苗疆订制款。他没有默苍离的联系方式,也没有问上官鸿信要。他施施然按下冥医的号码,在拨通后彬彬有礼地说:“是冥医杏花君吗?” “上官鸿信好像死了。” 另一头的冥医愣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随即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乱响,上官鸿信听到他扑腾过去,一路撞到水杯柜子。冥医一边抓起座机拨号,一边询问他在哪里,伤在何处,有多严重。声音大得坐在对面的上官鸿信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鸿信伸出手,温皇礼貌地把手机递给他。他皱了下眉心,说:“冥医先生,我没事。” 杏花君“诶”了一声:“可是神蛊温皇说你···” “温皇先生的话,还是不要信比较好吧。” 温皇听了眼尾微微一动,似笑非笑,言下之意是反问谁的话可信。默苍离可信吗? 说话间座机接通,听筒里传来默苍离冷漠的吐字。 “杏花。” 杏花君左右支绌,两边都不好应对,只得含糊其词。上官鸿信听不见默苍离,于是照常告别,冥医当下便有些懊恼,要是手机和座机能揉作一处,新起一记通话,是否就能解开此时尴尬的局面。 他不确定默苍离听到了多少,推测出了多少,上官鸿信的意味同样不明。忙音接连响起,他成了温皇设立的中转站,在无声中传达了信息。 上官鸿信喝了两杯,不便开车,刚好在周边有产业,便安步当车。晚风冷冷的,间歇吹散温热的酒气,他一阵迷蒙一阵清醒,世界踏在脚下太不真实。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舍下默苍离。 但是默苍离他想死。 上官鸿信已经穷尽他所有计谋手段,仍然被轻易看透。默苍离活得如此勉强,多呼吸一天都像是负担,而他似乎也不想做任何改变。他依然想要一个可以杀死他的传人,上官鸿信自我反省,他确实不适合,不如功遂身退,谁愿杀他就让谁来吧。 倒不是说没有感情。但策天凤不是也早就死了吗,他用雁王的身份去陪他,仁至义尽,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他的愤怒早已消失,悲哀聊以调剂,只捻动毫末。情绪从无作用,现实依旧高高在上,以默苍离的权威继续运转。他拯救众生,却不是圣人;自己苦苦追逐,也并非心悦诚服的信徒。 谁能将谁钉在耻辱柱上,谁能干涉谁的自由。 (二) 默苍离收到那条信息,指尖碰触过屏幕,留下一道移动的光点。双眼既然看到,时间便不可回。上官鸿信是他局中的变数,并未按他设想的轨迹发展,但当真到了这一步,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好或做得不对。 他早不是他的老师了。 以上官鸿信的个性,这个地方他大概是不会再来,就算回来,也会避开默苍离的时间。他打定主意要松手,从此默苍离便可自行奔往悬崖,不用再顾忌会有从背后拉住他的人。 默苍离收拾好资料去赴九算的会,箭拔弩张的紧绷局势却也没有谁真正敢对他动手。默苍离知道他们沿路有所埋伏,便直接在会面地点以炸药相迎,到时便说是爆破工程罢,史艳文的长子是他的弟子,中原方面就算攻击他又能攻击到哪里去,最终不过是息事宁人。 他善于利用身边人的身份。 烟尘腾起,火星飞溅,他看见残余的九算从摇摇欲坠的建筑里逃出,平日里风光无限,如今尘土满面,难得狼狈。凰后敲了高跟鞋的跟,耳环掉了一只,她在轰然倒塌的建筑物前看见默苍离万年不变的冷脸,长发被大雨淋得透湿,既无高人一等的傲慢,也无计划失措的恼然,眼睫下的目光无一丝波澜。 她知道这是个下马威,默苍离还要留着他们,但在这种场合里看见他依然让她身后发冷。 默苍离没有看她,只注目大雨里渐熄的火,燃烧不完全的黑烟高高腾起,几乎同乌云相连。火海使他想到霓裳,继而想到上官鸿信。 思绪忽而一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