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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離家 (第2/2页)
/br> 流浪者明明可以一個風起就把我甩在身後,揚長而去,但他沒有。我們一前一後,走到人煙稀少的角落,少年轉過身,雙手環臂,興師問罪道,「前幾天『妳』去哪了?」 我去哪了? 也許是因為流浪者的特殊身分,全提瓦特只有隱約他查覺到我的身分,與旅行者有著本質上的差異。只是我沒想到,流浪者會發現前幾天的「我」不是我。 畢竟我很少找人代開遊戲,前幾天的狀況是不得已的特例。 我下線的時候,提瓦特這個世界其實是靜止的,大部分人其實也分不出來我和旅行者的差別。我也覺得沒必要去解釋。 但顯然流浪者是特殊的。 他既然看得到「我」,那我就有義務對他坦白一切。 「現世的我換工作了,短時間內需要常常加班,到家都是深夜了,也沒什麼體力開遊戲,所以請別人幫忙做委託跟活動。」 他臉上明顯一頓,似乎在消化我剛剛說的資訊。 我觀察他的表情,「你離家出走,難道是在生我的氣?」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不允許有人背叛我,僅此而已。」 「阿散,既然你注意到這幾天不是我本人,那你有沒有想我?」 「……說什麼夢話。」 「確實,能這樣和你說話,就像是做夢一樣呢。」 我笑了笑,試探性地捉住他繡有花鳥紋的袖子,彷彿將小鳥攏在掌中。小鳥沒有飛走,而是任由我靜靜靠在他的胸膛。連日來的疲憊,在聞到他身上淡然的清香時減輕不少。 難怪泥潭的大家都說他是電子鴉片。 他悶聲道,「我以為連妳也要背叛我。」 「怎麼會,我可是給了你名字,我會對你負起責任的。」 「工作很累?」 累啊,當然累死了。 本有滿肚子的牢騷,但總歸是捨不得讓現世那些破事汙了他的耳,便盡量挑有趣的事說,將那些躲在廁所的痛哭和乾嘔輕描淡寫帶過去。 不得不說他真的心思敏銳,總是舉一反三切中要害。我不太想繼續談了,他就把蓮花斗笠扣在我頭上。 「走,去接委託。」 我心裡是有些高興的。因為我替他取了名,使他成為獨一無二的流浪者。原來在他眼中,我也是獨一無二的。 我們互相馴服了彼此,在見不到面時會焦心和困惑。 在茫茫人海中,卻總能一眼認出對方的靈魂顏色來,然後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