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第2/2页)

裳温婉解释道。

    她转向江延尘说，“夫君，快给这两位看看病吧，他们特地赶来，一定很着急。”

    珍珍皱眉，她发现白妘裳似乎并没有像其他失忆者那样对过去充满好奇。她不仅不问他们为何认得她，也不追问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时，萧旻赫终于开口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在看病之前，我想先和江先生叙叙旧。”

    江延尘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萧旻赫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山顶的一棵大树下。

    江延尘凝视着山下的景色，缓缓开口：“妘儿已经忘记了你，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萧旻赫扶着树干，江延尘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他的心头，差点让他崩溃。

    不等他追问，江延尘主动揭开了当年的秘密。这三年来，他虽然过着幸福的生活，但这个沉重的秘密一直压在他的心头。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他也感到一种解脱。“当年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活妘儿，所以不敢给你和她留下希望。事实上，情况确实非常危急，她一度失去了心跳和呼吸。我想她能挺过来，主要归功于她坚韧的性格。”说到这儿，江延尘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他的白妘裳值得他骄傲。

    萧旻赫茫然地听着，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言语。那段失落的时光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我花了很长时间医治她，她才渐渐好转。可能是因为头部失血过多，自从她醒来后就不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我……”他并没有认真诊治她的失忆症，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恩赐。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丝告诉萧旻赫真相的念头的话，那么白妘裳的失忆让他下定决心要守护她。“于是我就带着她四处行医游历，这正是她曾经向往的生活。”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吗？对我，也对白妘裳。”萧旻赫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仿佛刚才还愤怒不已的人不是他一样。大概是白妘裳的那个笑容感染了他吧。

    “萧旻赫，既然今天我们相遇了，总要有个了结。”江延尘轻轻嗤笑了一声道，声音透露出些许不屑与轻蔑。

    “了结？怎么了结？”萧旻赫苦笑道。

    “我并不阻止你对妘儿说出一切真相，她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江延尘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戏谑和自信，仿佛在嘲笑着某种不值一提的琐事。

    萧旻赫反而更加沉默了。现在告诉白妘裳一切真的合适吗？打破她平静的生活，让她面对残酷的真相，他真的做不到。而且就算说了又能怎样呢？江延尘说得对，这三年来白妘裳已经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只是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而已……

    他放她离开的时候不也希望她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现在他又怎么忍心剥夺这一切呢？

    “江延尘我真的很恨你。”他叹息道，“可是为了白妘裳，我又能把你如何呢？如果你觉得亏欠了我什么就留我在白妘裳身边吧！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说只想每天看见她看见她活生生的笑容就可以了。”

    他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两行眼泪再卑微也不要紧只要她活着她就微笑。

    江延尘听了他的话心中震撼不已他没想到萧旻赫竟然会选择隐忍。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起三年前白妘裳笑着对他说的话，他不懂，是因为他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