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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血】观鹤训鹰(上) (第2/8页)
,眉目冰凉,血河收到了国师传见的第一次命令。 也如同此时一样,他把鹰递给了身旁的人,然后跟着白衣人,沉默地前去。 …… 血河就这样倔强地跪着。 方才的侍从不再动作,退立在一旁垂眉低了眼。将军挺直的脊背仍旧平稳,他身材挺拔健壮,但却不会给人太多威胁感。他连倔强也只是抿着嘴,克己复礼,能轻易做到杀伐决断,却不会有对敌人之外的攻击的意愿,甚至大多是一种温和的缄默。想来这就是国师的侍从们在情绪上常常冷眼越线的原因,对一个废弃了的将军,也不需要太多尊重。 唇锋抿紧,血河的心下还在疑惑,不明白为何不闻不问了两月,今天国师却突然出现,还要如此召见。原还以为领他过来,见国师之前要先沐浴焚香,繁文缛节。结果现在身上的文武袖甲还没有褪下,侍女引着他进了重重殿墙,在他从来没有踏足过的雕栏玉砌后,殿内高处坐着的人影,纱帘屏风,就是那传说中天子倚重的白帝城谪仙。 “......为什么要违令外出。” 血河在思绪中闻言一愣。 国师的声音似雪山间流淌的河水,清而冷冽,不入人世,也没有太多问责的意味,却无端让人心神聚集。血河动了动喉结,回神不作拖沓地领罚坦诚,“……属下想去抓训新鹰。” “新鹰。”神相把这两个字轻轻抿在唇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血河似乎在其中听到了一点淡的笑意。 谪仙似的国师摸了两下一旁的琴弦,没有再说话。毕竟将军跪着的修长有力的下肢再过几个时辰也不会发颤,脊背也不会软了半分。 他的跪姿很漂亮。 神相见过很多名器的收藏,雕刻,书法,青铜器。笔锋,线条。从没想过这些可以在一个人的姿态上显现。 这样的跪法,称得腿部线条相当流畅,皮质的束带勒紧。腰腹,胸膛,灯火阴影里英俊脸上的隐忍和无措,又让线条有些许细腻。神相捕捉得到他如墨眼睫下的微芒,倔强的火焰永不熄灭,姿态下沉着的坚持,会坚守着一成不变。如此想着他忽然心念如绒草过火,撩袖起身,果不其然就看见将军颤了一下,似乎是惊讶神相竟然会走出帘后,走到他面前。 一阵冷香,不知道是檀木还是道家线香的味道。国师弯腰白发逶迤,伸出一截白玉似的手,捏住了将军的下颔。血河还没从他缓然行来的姿态和容貌里的震惊回神,就听见近妖似仙的国师淡淡在他耳边开口。 “怎么不继续看了?” 血河这才发觉,一眼过后,或许是习惯使然,他早已在震惊中下意识垂下了眼,似是不忍逾矩亵渎。 神相没有移开垂着看他的视线,他平静冷淡,伸出手指掂着将军的下颌,没有太用力,却也不容拒绝。旁边的侍从为这幕大惊失色,拿着手绢上前想把将军的脸上擦净,国师冰清玉洁的手指离他脸侧带着点干涸的泥的擦伤,不过毫微。 “……主、主,您……” 国师不动声色,似乎是侍从太大惊小怪。他垂着眼拿过侍从手里捧着的绸绢,躬着身慢慢又凑近了点,白雪一样的发丝垂散,血河眼前略暗,似乎是天罗地网。 “……你知道吗,将军,我不能太多触碰他人,也不能触碰脏污。”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血河感觉隔着手绢,轻而慢的力道和温度擦过自己的脸侧,伤口有点微痛。他的喉结滚动了动,沉默地更深了,跪坐的姿势此时才感觉有些腰腹僵硬。国师大人屈尊降贵地为他擦了擦,擦得很慢。血河似乎感觉脸侧的触感在无限放慢,放大,在他禁不住要蹙眉闭眼时,国师才慢慢直起身来,把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回了侍从的手里。 “明白了吗,将军,下次再乱跑,也许就是有意谋害国师了。你一个人被降罪不要紧,我可以随意处置,你的那些部下呢?” 神相语气仍旧清淡,没有太多情绪,似乎只是种叙述。血河跪着的大腿一下子绷紧了,漂亮的肌rou线条撑满皮革的束带,他眼睫微微颤动了下,嗓音低沉而隐忍,“属下知罪。” 国师轻轻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并不对世间的事太在意。也许只是理所应当地对“新鹰”的提醒,一点一时兴起。 “我这几天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