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特种兵式蜜月 (第2/4页)

    男人畅笑起来：“可以这么理解。”

    “好。”那维莱特半懂不懂地点头。

    ＊

    这座充满古韵清雅的城市，有不少神明的祠堂和高塔，除了不为人知的寺庙建于高山之顶，其余都被国家设立为景点，供游客参观。

    那维莱特的脖子上挂了个白色微单相机，他被莱欧斯利领着手从一众游客们身边走过，少年踮脚向人群之中眺望，只见地上盘腿坐了不少人在念一些听不懂的语言，他摇晃男人的手臂，轻声问他：“怎么一群人在看另一群人？”

    莱欧斯利瞥了眼祠堂里的场景，解释说：“外面的人和我们一样是游客，里面坐着的人是这座寺庙的僧人，他们正在念经，这些游客们恐怕有些人信仰神明，还有些人是来凑热闹的。”

    “听他们念经有什么用？”

    男人耸肩笑道：“净化心灵？哈哈……但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用。”

    那维莱特顺着思路说：“是因为你不信仰神明，对吗？”

    莱欧斯利勾唇哂笑：“也许吧。”

    如果信奉神明有用，那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他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当然，他和那维莱特之间可能也不会有任何关联。

    至于信与不信到底是好是坏，这谁说得清楚呢。

    出了寺庙，他们登上了山峰。

    多云的天气极为凉爽，山坡上长了一片白桦林，正值秋天，金黄的树叶随风摇曳而下，从下向上望去，那是一条铺满了灿金叶片的道路，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同行，半山腰的宽敞平地上有些人坐在硕大的石头块上休息喝水，莱欧斯利从背包的侧边递给那维莱特一瓶水，问他：“累吗？”

    少年脸上没半点疲态，额头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粉红，那维莱特甚至没有大喘气，但他还是听从莱欧斯利的话，喝了两口水。

    他摇头：“不累。”

    “人鱼的体力真好，还是说因为年轻？”

    那维莱特：“如果我成年了，连着爬两座山也不会累。”

    莱欧斯利接过他喝过的水仰头灌了一口，笑道：“那你能背着我爬两座山吗？”

    少年信誓旦旦地点头：“当然可以。”

    “那维真是太可靠了。”

    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

    莱欧斯利好奇地问：“对了，人鱼什么时候成年？”

    “六十岁。”

    男人笑得浅淡：“还有四十四年，那时候我都是个小老头了吧。”

    那维莱特牵着他的手，说道：“我不会扔下你的。”

    脸上的笑意褪去，莱欧斯利沉默下来，把那维莱特的脸压在怀里。

    他很少会这样怅然若失。

    莱欧斯利从不害怕那维莱特会离他而去，这份信念源于深厚的感情，源于人鱼对伴侣的忠诚，更源于他对那维莱特的信任。

    他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

    可是百年以后，他不希望那维莱特会像其他人鱼那样随伴侣逝去，那时的那维莱特刚刚成年，他还有漫长的生命和值得期待的未来，他不应该把一切都赌在自己这条命上。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我只是觉得可惜。”莱欧斯利放好水壶，握住登山杖，两人继续上山。

    那维莱特跟在他身后问：“可惜什么？”

    男人宠溺地笑道：“没什么，放心，我会努力活到你成年以后。”

    再次向上爬，两人罕见地没有聊天。

    兴许是各怀心事，但生死之事，很难能让陷进去的人再走出来。

    莱欧斯利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得很紧，他想，那维莱特也许也害怕失去他吧。

    没人会觉得伴侣死后的赴死行为有多么恐怖。

    毕竟，更恐怖的事他们早已见过。

    ＊

    这一行，他们七点半才下山。

    黑蒙蒙的天空缀满昏黄的云彩，提前租好的车在停车场等候他们，从一段盘山路上艰难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