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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声音停了,卫载原地站了一会儿,思索片刻,回头对她道:“去案上拿朱笔,我说,你写。” “我?我吗?”卫知白一愣。 “就是你,去吧。”卫载冲她微笑。 卫知白便听话地拿了笔,逐字逐句地写下卫载的原话,她才十二岁,字迹还算工整,却明显还能看出童稚的味道。 一个念,一个听,一个说,一个写,她们很快就批完了所有的奏折,卫知白放下笔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卫载远远地看着她,她收养卫知白的时候,知白才四岁,小小的一团,脆弱得好像随时都能被折断,卫载一度不敢碰她,直到许晴初把香香软软的小儿强塞进她怀里。竟然这就已经八年了。 卫知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否乱了衣衫。 “阿白。” “儿在。” 卫载轻声唤她,柔声问道:“许师对你好吗?” 卫知白向来信赖许晴初和卫载,如同每一个小儿一样仰望着挡在她们前面的高大身影,崇拜、敬仰、依恋,她毫不犹豫地就答了:“好。” 卫载深深地望着她,好像在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良久她对知白道:“那就答应我,永远不要辜负她。” 卫知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还是乖巧地应了。 没一会儿,许晴初便来了,她还穿着紫袍公服,看着应是直接从政事堂过来的。 “今天怎么样?有在疼吗?”她关切地问。 卫载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许晴初松了口气,这才去看那些折子。一眼就看到了卫知白稚嫩的字迹,她有些担心地抬眼看向卫载。 卫载收到了她的忧心,回道:“真没事,只是早些叫阿白熟悉起来罢了。” 许晴初看了一眼卫载,又看了一眼卫知白,压下心中的忧思,接着去看批文,在翻到某一本时,停下来问了一回卫载的意见,她们小小地讨论了一下,很快达成了一致,许晴初执起朱笔用卫载的笔迹在知白的批文后头补了一句话。 卫载走近了,趴在桌案另一边饶有兴致地看她替自己批红,一边笑道:“你直接批了不好吗,送来给我做什么。” 许晴初瞥她一眼,无奈地道:“我不能在政事堂替你批折子。” “回来替我批呀。”卫载眉眼弯弯,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阿载……”许晴初拖长了声音,语含警告。事实上,从成徽十一年开始,许晴初就已经在替卫载批折子,她模仿卫载的字迹几能乱真,没有人发现。只不过这几年许晴初批的部分越来越多,而卫载自己批的部分越来越少。但这事不能有一星半点传出永安宫,许晴初到底只是臣。 “好吧好吧,”卫载缴械投降,“批完了吗?” “差不多。” “那来抱我。”卫载冲她张开手臂,许晴初便绕过桌案结结实实地把她抱到怀里。 哐当一声巨响,惊得她们一齐回头,知白窘迫地涨红了脸,她本想悄悄地退出去,但不小心撞倒了铜灯,她赶忙扶起铜灯,俯首行礼:“阿娘,师傅,儿告退。”而后匆匆忙忙地就退了出去。 卫载哈哈大笑。 许晴初噙着笑,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复又露出些许忧愁来:“真的不疼?” “今天尚可。”卫载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抚道。 许晴初叹气。 “我无事,你安心。” 但并没有好起来,卫载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又开始睡不着了,这次是因为躯体上的疼痛。她忍耐着,尽量不发出呻吟的声音以吵醒许晴初,她没法强撑着理事,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