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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谢采的盘算(私心加入了一点点点采月嘿) (第2/4页)
有刘海遮挡下线条精致的下颌,竟一瞬间有种错眼的幻觉。 那月泉宗主也是类似的头发…… 他赶紧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他望着折扇轻摇的谢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大人,您既然早就知道那封信必然会惹怒月泉宗主,为什么还一定要送信过去?” “还有……您的身体……”陈徽敏锐的目光落到谢采微微颤抖的尾指上,担忧地皱起眉毛,又抬眼看向谢采。 谢采手腕一甩收起折扇,宽大的袖口遮住颤抖的指尖。他神态自若地将扇子敲了敲掌心,转而眉尖微敛,目光沉肃下来。 “一切如我所料。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大人?”陈徽没听懂,茫然的眼神随着谢采手腕的动作转移到他的脸上,“您的意思是……月泉淮的反应并不是您想要的?可您之前将信交给我时,明明已经猜到他极有可能为此动怒……” “不错。”谢采眉宇微皱。 “三足金乌、迦楼罗……” “哗啦”一声,扇子被甩开,明媚的光线在鲜红的扇面上流转,恍然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朱雀。 神鸟浴火,栩栩如生。 “他们两个,未免太契合了些。” 巧合如果过于巧合就难免让人心生疑虑,何况那金乌之体简直就像是为月泉淮量身打造的一般。不仅如此,江湖上风起云涌,连街边酒馆茶舍都弥漫着对他们二人的议论,如此种种,桩桩件件,又岂止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释的。 一阵海风吹来,轻柔地撩动着扇面上色泽鲜红光亮的羽毛。谢采一时失神,微怔片刻,随即双眸沉敛,手腕一抖收起了扇子。 风起于青萍之末,盛怒于土囊之口。而后蹶石伐木,梢杀林莽。 只是不知,这风,是发明耳目、宁体便人之雄风,还是驱温致湿、生病造热之雌风了。 “大人说得有理。属下回来途中,听说月泉宗主已经离开南疆,直奔成都,好像香巫教的东西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陈徽沉思了片刻,向谢采禀报道,“可是成都并没有什么疗伤圣药,而他甚至连香巫教的黑陨龙和天蚕茧都看不上眼,或许金乌之体对他来说还有疗伤的作用。大人,要真是这样,那月泉淮不是很快就会伤势痊愈,然后神功大成了?” 谢采拧起眉毛。 香巫教的镇教之宝竟还没有那只三足金乌管用?这听着越发不对劲。还有此前天象神异,江湖上流传着恶月当道、金乌襄助的传闻,而那传闻竟甚至是从正派口中传出的,更别提在提出这句话后,武林正派们像约好了一般,诡异地齐齐没有了动作。 有鬼二字,都快摆在明面上了。 “刷拉”一声,谢采习惯性地抖开折扇,轻轻摇晃着。海风清凉,穿发而过,谢采黑白相间的发丝飘飘扬扬。陈徽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谢采沉思的模样,果断地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吞咽了回去。 折扇象征性地轻轻晃着,却搅不起一丝风的涟漪。谢采凝眸远眺,远处水天一色,上下一碧。偶有鸥鸟飞掠,就在明媚的晴空中划过一丝雪白的痕迹。 月泉淮当真不知道自己那个义子可能有鬼么?他倒是觉得未必,就像这人未必不知道自己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一样。但是,就像对自己那样,所谓一力降十会,月泉淮并不在乎,也不屑于在乎。自己正对他有用,三足金乌,也正对他有用。 他是穿越百年岁月而来的迦楼罗,是扶摇而上俯瞰悠悠天地的金翅鸟。他可乘风而来,又可踏月而去。 鹏鸟眼中只有天际和沧海,就连狂风也不过是背负大翼的助力,又何况区区蝼蚁呢? 月泉淮,他向来自负如此。 谢采沉默片刻,蓦地叹了口气。 自负是他的迷人之处,却也是他的命门所在。遨游天际的大鹏自然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xue的道理。可谢采暂时还并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好用的盟友——既然月泉淮还活着,既然史朝义找到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