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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第1/2页)
算计
她离开的时候,浑身乱战着打了裴容宁一巴掌。 来来回回的穿堂风压下了满天水声,空荡的飞阁归于寂静,巴掌声因此尤其响亮。裴容宁在慌乱中睁圆双眼,目睹她的身影渐远。一如雨痕在宫廷沟壑里消散,了无声息,恍若一场乱梦。 裴玉照也觉得大梦方醒。 穿过宜秋门便是公主院的所在,她年幼鞠养宫中,起居与公主无异,便住在其间一处寝殿里,有陛下的意思在,那儿至今保留着供她歇脚和小住。 她逃也似的辗转回去,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凭谁劝得热闹也不肯出来。 “我才吃了滚滚的点心,身上热,要卸了冠子沐浴,都不许进来。” 她把下巴埋到水面下,轻而易举地动了肝火。 立在帘外的丫鬟吃了一惊:“阿茶子几时自己沐浴过,还是叫奴婢们服侍罢。” 她怄气:“说了不要便是不要,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了么?可见不把我放心上。我还有个主意,今儿饶了你,由你孝敬别人去,真正难为你服侍我。” 这话一说,谁还敢再闹她,只得乖乖守在外头。 她却并没有沐浴,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水里,汪了一面泪水。及至一个时辰过去,身上欢好的痕迹淡干净了,又巴巴地唤丫鬟:“这水都冷了,你们真也狠心,一口不问我。” 才应话的丫鬟晴好无可奈何地笑了,忙叫人抬预备好的热水来,自己端着沐浴的器物,由她姊姊意寒引在前头挑了帘子,前后脚紧着走进去。 晴好放下木盘子来,见她冻得血色全无,吓了一跳,虎着脸道:“啊呀,冻成这样,阿茶子也不叫人?” 裴玉照委屈地低了头,自知理亏,咬着声音道:“我忘了呀。” 她从来这样,发起火来多骇人似的,却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谁也没当一回事。小丫鬟们抬了水来,晴好和意寒一左一右拿着梳篦,抹了茉莉油,把她的头发披散下来,轻轻梳弄。 意寒拿瓠子舀水,一面给她浇湿头发,一面贴在她耳边道:“世子说,早些时辰人多眼杂,实在说不上话,邀阿茶子掌灯时分在千步廊下见呢。” 晴好眉毛挑得都要飞起来了,低声道:“阿茶子真要和他见呀?” 裴玉照不耐烦道:“不和他见面,死活说不清楚了。” “就是了,总归他是个病身子,实在高攀了阿茶子,说个明白才是正经。” 晴好摸着心口,松了一口气:“这话很是,一个没脸的废物秧子,阿茶子那里能嫁他?” 晴好是没口子乱骂,却给裴玉照提了醒。她怔了怔,凝神望着织锦屏风上晃晃荡荡的银壶,想到早时在阁子外头无头苍蝇般乱走的马夫,诧异地张口,忽地在一瞬间懂得了什么。 她气得切切咬牙,忽地把晴好拽到跟前,咬着耳朵说了一句不大真切的话—— “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