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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结) (第4/5页)
br> 舒瓦茨医生比个停止手势,拎起水壶:“我送你。” 大门关住喧闹,他们踢里哐啷走进走廊,月亮出来了,现在没有刚才那么黑。弗栗多不自觉地哼起歌,善见的老情歌。 “忉利天和我说夏尔玛他们安全抵达开罗了。”舒瓦茨医生说。 “嗯,我知道,很顺利不是吗?” 这几天忉利天很开心,rou眼可见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是不是意味‘委托’就要结束了。” 低低的浅吟戛然而止,弗栗多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舒瓦茨医生平稳地越过他:“他肯定要回善见城的,时间问题。” 噗通,他如同被当胸猛打了一拳。 医生回头,镜片在月光下犀利得像镜子:“弗栗多,知道你出身善见的人,全耶城估计只有我一个。你既然发誓不回善见,那就早点做安排。” 在老beta舒瓦茨医生面前,他就是个考虑不周的弟弟或者急吼吼的冒失鬼。要安排什么呢?他看见对面镜片里的两个虚像不约而同地低下头,alpha开始心烦意乱。 医生上前把水壶挂在餐盘下的挂钩上,拍了拍他肩膀:“既然不打算回善见,就好好和人家道别吧。”他把手电打开,摆好位置,往回走了。 已经走出去一些距离的舒瓦茨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弗栗多还垂头站在原地,医生用比刚才大点的声音说:“注意避孕。” 手电的强光把走廊照得雪白雪亮。 弗栗多尝试清理自己心绪,发现它们毫无头绪,乱七八糟。 午夜的钟声响起,当——当——惊飞了无边的鸟群,仅有的月光被挡住了。全世界的钟声似乎都一样,是开始和结束的瞬间强行加上的楔子。 善见,一望无际的天和海,青绿涌动的地平线,一些风,卷着骄傲的飞云;也是善见,汗津津又强做镇定的小手,凶巴巴皱着脸的小猫,跑去他父母身边又跑回来,粉色的玩偶:“给你了,你比我更喜欢‘多多龙’”;还是善见,白色的百合花落在黑色的棺椁,湿透的肩膀,黑土,一万根腐败的芦苇在灰暗的大雨里折下腰…… 他站在这里,站在午夜晃荡的钟声上,仿佛站了一整个世纪。 +++ 有人进来了。 他半睁了下眼,稍微动了动,站在床边的人就发现了。弗栗多俯身,笑问:“饿着肚子就睡了?起来吃点东西不?”他体贴绅士,笑容无懈可击,但有什么不对。忉利天醒了,alpha的信息素在翻腾,苦涩的,像一桶浓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去了那么久……” 忉利天抱着被子坐起来。 弗栗多没说话,或者说,没听到。他埋头把一碗椰枣往过来递,没注意到忉利天已经伸手了。 哐啷!碗打翻了,枣子心事重重滚了一地。他俯身去捡,一双白手穿过橙色的薄纱捧住他的脸,被单从忉利天胸前滑落,他看见omega右乳上红肿的掐痕。 “弗栗多。”忉利天轻轻捏他脸,强他看向自己。橙色的烛光直直落在omega白瓷一样的脸上,他的睫毛闪闪亮,平日里深思熟虑的眉眼间,现在涌动着不加掩饰的深情——毫不掩饰爱的渴望和被爱的渴望——它们海洋一样势不可挡。接着,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弗栗多瞬间被淹没了。那赤裸裸的爱意,就像月桂冠上明晃晃的白月光。他感到眩晕,幸福的眩晕;还有窒息,甜蜜的窒息,他忘了怎么呼吸了。 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他紧紧搂住他。 我明明如此爱他,而他,也如此深深地爱着我。 柔媚的阴影缓缓流动,忉利天在他怀里仰起脸:“你好了吗?” 他突然有种被看穿了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