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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就像缓慢阖上一个心照不宣的圆。贴近胸膛的湿衣服已经有了干的迹象,晦暗的光线里,弗栗多眼睛星星一样,他似乎听到心头“叮”一声——北极星被点亮的声音。 “到房间还有多远?”忉利天问。 +++ 隐修士的房间设计道法自然,也是够用就好,甚至连电都不通。忉利天把风灯放在灯架上,弗栗多点亮了其他几根蜡烛。橙色的火光填满了光秃秃石墙围成的斗室。 牛仔裤湿了水就贴在腿上,忉利天单脚站不稳,有点恼。所有的衣服应该云一样轻柔地落下来,在他脚边围成一汪金色的池塘,像波提切利画里的那样,没有多余的重力和摩擦力。他瞪着已经脱掉了湿衣服,半躺在床上袖手旁观的弗栗多,十分凶狠:“不许看!”佣兵说哪怕SHELL把一年的利润都切给他,都甭想让他把眼睛从他身体上移走。 “那你来帮帮我呀。” 烛火一跳,忉利天身上的冷色被烧掉一点,他比日光下看起来更鲜活,更饱满。过去的一个月omega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养伤,肌rou只留下干净匀称的线条,腰细得一只手就能握住。半跪的alpha握住他小腿,帮他把脚从湿湿的牛仔裤里拔出来。忉利天把手搭在弗栗多光裸的肩头,很古典娴静的姿势,像文艺复兴的雕像。 橘光在白净柔软的皮肤上晕染,泳池里氯水直白的化学味儿把白茶花香洗得更加妩媚。弗栗多一手掌着omega背后两个腰窝,一手顺着大腿内侧往上摩挲。忉利天一阵抖,顾着伤他们一个月没做,身体里的寂寞就这样被揉捏出来了。在弗栗多碰他之前寂寞是可以忍受的,就像在遇到弗栗多之前害怕是可以忍受的,不幸是可以忍受的,“空乏其身”,“拂乱所为”统统都是可以忍受的,但这个人出现以后,就不可以了,就忍不了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 胡茬在腹股沟娇嫩的皮肤上引起一串米粒珍珠般细小的战栗,这种脆弱的亲密感让他从尾椎骨就开始发热。橙色的雾气蒸腾,弗栗多只是在他小腹、臀部这些珍贵的地方摩挲。 他还在等一个允许。即使做过这么多次,他还是会等一个允许。 “omega不是第一次重要!omega是每一次都重要!”他见过他的冲动和愤怒,那不是一张游刃有余漂亮的脸,他愤怒于自己满不在乎的态度、随随便便处置他认为珍贵的东西,就像龙被激得发了疯。忉利天稍微挣扎了一下,重心倒向左腿,倾斜拉长了肩膀,流畅优雅的曲线动态延伸到最后小羊毛笔刷一根根勾勒出来的发丝,阿波罗搂住叶子喧哗的月桂树。他抬头看,月桂金黄的花冠上挂满晶莹的露珠。 “怎么哭了?” “我要……”他伸手揽住弗栗多脖子,我要做……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法尔兹腆着肚子走过来,基督徒已经喝了不少酒,眼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应该问,他们现在做了几次了。” “我得知道较为准确的时间才能估算,”舒瓦茨医生低头看表,又抬头,“有人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几点钟吗?” “或者我们再开个赌局!就来赌做几次!”妮娜来劲了,蠢蠢欲动。 “NO!上次那个这次老大会谈多久的赌局还没结果呢。”科尔及时制止了不理智、不健康、不正面的娱乐活动。 “不过说真的,没想到这次老大这次会谈这么长时间。”妮娜两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私立高中的八卦少女。“简直不像他嘞。上次,还有上上次,都不到一个月吧?”智者不入爱河,爱神不收“魔龙”。潮汐吞吞吐吐,就是不让“魔龙”真正地坠落。“这也正常,”少言寡语的科尔开口,他们几个里,他和弗栗多认识时间最长,“‘魔龙’是耶城浪子。而浪子,大众情人,一般都是公共财产。” “我还是觉得!”刚刚喝晕的法瑞尔突然清醒,爬起来一拍桌子、严肃,“‘魔龙’队这个名字太中二了,我们可以换成——” “砰!”妮娜抓着他后脑勺把他摁进一盘派里。“闭嘴吧你!你他妈怎么做到次次状况外的!”法尔兹大声笑起来,冷面狙击手科尔也忍俊不禁。 “哪怕是认真的,也该结束了。”舒瓦茨医生突然说,医生冷静的话柳叶刀一样割裂了快活的空气。所有人盯着他看—— “毕竟委托就要结束了,忉利天迟早会离开耶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