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 (第2/2页)

此长大，孑然一身，感情淡漠而内敛得像一匹孤狼。只是偶尔的偶尔，在遇到某一些温柔包容的女老师时，她会在心里偷偷地想像自己有个这样的母亲。

    她沉默地看着如今空落寂廖的庭院，想了很多，到最后剩下遗憾：她可能再没机会见到曾经家里待她良善的保姆们。这个房子从来没给她归属感，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用孩童的敏感察觉到，这座房子是对她失去母爱、父爱的补偿。

    她把那些纸箱逐个搬运到书房，里面大多是一些文件。她瞄了几眼，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看过肖业的判决书。轻轻捻起最上面的文件，她很快扫视着看完了。贪污、垄断、强jianian，这几项罪名加在一起占据了肖业为数不多的后半生。罚款没有落在肖成音头上，甚至还出于体恤把这座房子留给了她。她心里短暂地松了口气，但还是打算继续做兼职。

    把文件放回去之前，肖成音看到纸箱里散落的庭审照片。她本应该出席的，但法庭方面似乎觉得她不足以承受这一切，只让她以视频形式作证。

    那几张照片上肖业面色苍白，怨毒地看着某个方向。有一张是从他背后拍摄的。肖成音拿近看过去，他视线落在证人席上。那是个穿着红裙的身影，肖成音竟觉得有几分熟悉。她没来由得紧张起来，心脏狂跳着，有股重量牵在她胃部往下坠。

    脑海中有个对应的人物呼之欲出。她拼命吞咽了几口口水，再次看过去。沉默两秒后又慌乱地去看别的照片，险些控制不住力道把照片撕坏。

    她越看，就越接近那个荒诞的事实——周弥出庭作证了。她从没想过这个神秘的女人早早就与她的生活脱不开干系，更可怕的是：当自己把名字告诉她时，周弥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异样的神色。她之前只觉得女人的魅力来自于她的神秘，现在却意识到这份神秘也同样可能意味着危险和灾祸。

    等等，可是周弥到底是为哪一项罪名作证？肖成音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力：这个刚出现的女人把自己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还想要再次见到她。

    她很快找到庭审记录，确认了唯一一位姓周的证人以及她为强jianian案提供的证词。她不信邪，也许女人只是强jianian案的目击证人呢？

    但事实不会因为肖成音的意愿而改变。周弥就是受害者，这是事实。

    肖成音把物件重新归置好，出门，坐上公交。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理不清思绪。她自报家门后周弥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在法庭上作证时也微微笑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配着红裙狠狠攥住肖成音的心脏，一想起那个画面她就无法呼吸。即使发现她们之间有这样无法言明的复杂关系之后，肖成音也依然没法否认、抗拒她的魅力。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笑了，是否也觉得造化弄人？

    那么，最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切之后，周弥是否愿意再见她一面？

    PS：磨了两天终于写完这一章，哭。不过成品还是挺满意的，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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