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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圍毆 (第2/3页)
壓沈黨……又或者整件事本就是王黨籌謀……” 李冕沒說話,表情卻難得端肅了起來。 先帝崩時,他年未束發,左相王瑀於朝中勢力龐大,若不是當初沈傅臨危受命、力挽狂瀾,大周也許已經不是李家的大周。 故而沈傅既是他的恩師,也是朝堂肱骨,於公於私,李冕都不該置之於不顧。 “只是如今這件事,若真是王黨謀劃,怎知這又不是他們的誘餌,借此更快剷除老師留在朝中的勢力?” 一句話問得沈朝顏無言。 她忽然記起,前些日子收到霍起的信件,便是說王黨手下的幾個監察史,似乎已經找了由頭,開始在清查他們振武軍的軍餉。 左右衡量,這件事陰謀也好、陽謀也罷,都不是她該去參合的。 兩廂沉默,李冕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沈朝顏道:“好在這件案子交給的是謝寺卿,他謝家一向忠君愛國,不參與黨爭,想必此事上倒也可信一二。” 不說還好,聽李冕這麼一提,沈朝顏就是一肚子氣。 她轉了轉殘留著痛意的手腕,語氣不悅地道:“沒撕下面具之前,人人都可以忠君愛國、不涉黨爭。” 李冕瞪眼“嘖”了一聲,蹙眉看向沈朝顏道:“我這不是找個理由在幫你嗎?這個案子交給謝景熙,總比交給刑部和禦史臺的好,現在三司之中,唯一不屬王黨掌控的,就只有大理寺了。而且你倆昨日不還在……咳咳…… ” 李冕自知說錯了話,換上端肅的神色繼續道:“好歹你倆是定過親,三月之前還拜過堂的。朕倒是覺得,你與其參與什麼查案,還不如暗地裏把謝寺卿搞定了。這麼一來,老師的案子有了兜底,老定國公放在河西和庭州的兵力不都就唔唔……” 沈朝顏懶得聽李冕多說,往他嘴裏塞了塊桂花酥,起身走了。 沈府坐落於永興坊,緊靠南衙東側。 沈朝顏的馬車從丹鳳門出來,沒走多遠,就被路上熙攘的人群給阻滯了。 車夫一個急刹,馬車猛烈地晃了一下,沈朝顏醒過來,煩躁地問外面到,“這是怎麼了?” 車夫不敢怠慢,停車招呼了個路人探聽情況。 那路人原本不耐,但回頭一看這車駕,立馬便客氣回到,“就是為著昨晚陳尚書那件案子。” “陳尚書的案子?” 馬車裏傳來一個凜冽的女聲。 路人一愣,看見一雙玉白的手從車簾後探出,再往後,是一雙明豔卻也懾人的美目。 那人無端就矮了氣勢,聲音也跟著哆嗦起來,“確是陳尚書的案子。昨晚那案子一出,今早就陸續有些人往刑部和大理寺去了,據說都是沈相做刑部尚書期間,辦過的罪犯家屬,可能是往這兩處衙門去討要說法的。” “什麼?”沈朝顏蹙眉,簡直覺得荒唐。 一旁的有金聽出她語氣不對,趕緊勸到,“這些人無理取鬧,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會受理,郡主別擔心。” 沈朝顏冷笑,瞥一眼有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是看我沈家有難,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而已,朝廷能搭理他們才是笑話!” 言訖她話頭一收,心有不憤地拍了拍車壁,對車夫道:“去南衙!我倒要親自會一會這幫烏合之眾。” 馬車從永興坊門口拐了個彎兒,徑直進了南衙。 而此時的大理寺門前已經聚滿了討要說法的家屬。 沈朝顏撩開車簾隨意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些她爹生前辦案得罪過的官宦世家。 也對,南衙乃大周朝廷的中央官署,平時便是非官門之人不可入,豈又是尋常布衣百姓可以隨便涉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