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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红不白(作家*杀手)2 (第3/5页)
时候母女二人用三个月的省吃俭用换来了一张昂贵的戏票。那时百乐门还没有开张,折子戏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的钱只够最便宜的戏——《怜香伴》。幼怡藏在母亲胸前的衣服里,看不真切,只听得两把酥脆婉转的女声缠绕着飞上房梁,而曹语花的体香、崔笺云的诗才从此埋入她记忆深处。幼怡畅快地构想:她们试探的目光会小心翼翼地彼此相触,微妙的熟稔降临得自然而然,又残留下一点患得患失、恰到好处的生分,勾动她们不断朝彼此的方向逐步靠近。她们很少明明地表述爱意,因为爱太浓太深,若总是用干瘪的词藻话语来盛装,会是对纯粹爱意的玷污。她们可以画一整天来对视,相互读懂彼此满溢在骨血里的爱意,而后一同失笑出声。对了,她们还会接吻。在静谧阔大的天台温柔轻巧地亲吻,在无人幽深的小巷缠绵悱恻地拥吻,在人满为患的街道用帽子遮蔽着浅浅一吻,在水汽缭绕的浴室赤裸着热情地深吻——幼怡忽然从构想中抽离,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严微。她没有察觉先前暧昧的幻想延伸到现实,灵魂也尚未归位。严微清俊的容颜堪比纳西瑟斯,引诱幼怡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微微仰头去轻轻亲吻严微的鼻尖。她就那样赤裸着身体款款走来落下一吻,纤白的身体近在咫尺等待着拥抱。一举一动仿佛两人已是多年的伴侣。 眉、眼、唇、舌,严微屏住呼吸;肩、手、胸、腹,严微不敢低头。她沙哑地呢喃:“你是不是醉了,幼怡。”跟着伸手搭上幼怡骨感的肩,作势要稳住她的身体。不曾想入手光滑温热,严微紧咬牙关才没有狠狠捏住那人的肩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与幼怡拥抱。可幼怡一直当她是朋友,她甚至没办法与朋友许幼怡拥抱而不渴望更多。所以她每每垂下手,不去回抱那具娇柔诱惑的躯体,生怕她逾矩的念想会对那个人有所冒犯。她的手臂总是横亘像是推拒,她的眼神实则炙热充满渴望。这诱人的矛盾激起幼怡嘴角的弧度。她放开胸前交叉的双臂转而缠上严微的脖子。严微余光瞥见那对白嫩的胸乳像懵懂的幼鸟靠了过来,几乎是同一瞬间,她隔着一层轻薄的睡衣感受到它们调皮的啄弄。这对严微实在是致命的诱惑。她仅仅一顿,便屈从了幼怡双臂的压力,低下头与幼怡额头相贴,后颈绷出一道分外性感的曲线。严微没法不去环住幼怡勾魂的腰肢、没法不去热切地含住她的薄唇。她从没与人亲近过,全部的柔软细腻温柔与深深埋藏的欲望都属于面前这个人。渴望因为被遏制地太久,一旦解封,便是要把人淹没的模样。但严微仍然努力克制着,几乎是颤抖着托住幼怡小巧精致的脸庞,然后才笨拙地吮吻她的唇。掌心贴合的身体一瞬间软下来,倚靠在严微怀里。二人胸乳不可避免地相触,带起一阵战栗与低吟。幼怡的唇很软,还沾有点点红酒的味道。她试着用舌尖去舔舐,不防备幼怡微微张了嘴喘息,电光火石的一瞬两人舌尖相触。严微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全线崩溃。她不顾一切地缠绕上去,听不到耳边暧昧的水声、自己深深的喘息、幼怡迷乱的低哼。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抚上了幼怡的胸乳,直到幼怡按着她的手把她推开,她才惊醒。 幼怡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对劲。她从眼角红到脖颈,眼神却慌乱迷茫。就好像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她一手遮胸前,一手捂着嘴,复杂地看了严微一眼,埋头跑出了浴室,恍惚地钻进被窝而不顾身上没擦干的水珠。水珠渐渐在摩擦中消失,湿润感逐渐从全身转移到了唇与腿间那处,让幼怡没办法自欺欺人。她的灵魂忐忑不安地承认不久前的事情,又没办法为行为提供合理的解释。“剧作家应当靠‘精神分裂’创造角色。”她记得在哪里看到过,那时她还半信半疑。可刚刚那个与严微缠绵的人,若不是一时的“精神分裂”,又该作何解释?唾液从她干涩的嗓子滚过很是生疼,幼怡偏偏接连咽下几口唾液,企图用疼痛感来遮蔽她心里一个呼之欲出的事实——她是作家,也许可以把一切归结为寻求灵感,可严微不是啊。更遑论自己旁观的灵魂分明看到,被搂住脖子的那一刻,她眼里闪过多么纯粹炙热的爱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时问题真的好像利剑,一经想起便如利剑穿心,无法呼吸的疼痛。幼怡不后悔把严微背在身后,却后悔自己从没回头好好看看严微,以一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的目光。似乎最开始严微呆愣的模样让她先入为主,她把严微放进了“meimei”的模子里,照顾她,逗弄她,偶尔撒撒娇,再和她说些女儿心事。人为塑造的模子并不透明,终究模糊了严微眼里的情意,以至于如今幼怡才幡然领悟。醍醐灌顶是什么滋味?幼怡用突如其来的猛烈心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