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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红不白(作家*杀手) (第2/3页)
严微去巷子里再试着找找。可那呆子听不得玩笑竟信以为真,过了约莫五分钟才从巷子里出来。 “没找到?”幼怡了然地撅嘴。严微沉默没有作答。幼怡只当她空手而归,背过头偷笑:这人一向自傲身手,如今总算吃了瘪。她朝严微灿烂一笑算是原谅,继而牵起她的袖子问:“今晚我们吃什么?” /二/ 幼怡一向不喜酒味,然而为了捕捉灵感总硬着头皮灌醉自己。她醉得很有预兆,酒意涌上脑海正如红晕蔓延脸颊。上海滩艳丽的夜景映在幼怡空空的眼里,她耳朵里倏尔又响起那晚周张二人纠缠的喘息声——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幼怡稍稍坐正,把自己的两条胳膊摆弄成那天看到顾涯二人纠缠的模样,再用力甩开。可看来看去还是自己的胳膊,平常极了。幼怡沉闷地低了头。 灵感无心造访,严微姗姗来迟。她坐在幼怡旁边的躺椅上,卷来一股沐浴残留的水汽,讲不清让幼怡更清醒还是更迷醉。幼怡无意识地傻笑:“微微,你来啦”,又仰头灌了一口红酒。她隐约感到盯着自己那道持续的目光。觉得本不可体察的晚风忽然昭然若揭。下一刻严微倾身过来,黑发拢着身上的冷香率先晃荡在幼怡颈窝里。幼怡眯着眼疑惑,严微便伸手过来把她手里的酒瓶轻轻拿走。“别喝了。”严微自己抿了一口酒,向她挑眉,“你都醉成这样了。”幼怡不太乐意,拽过严微的手臂搂着,自己反倒浑身一僵。近前纠缠她的苦恼一下占满她的脑海。她恨不能一醉方休,但她直觉:也许唾手可得的灵感就暗藏于苦恼当中。 苦恼生于签约仪式之后。 那时接连几天艳阳高照,众人不无欣喜。以致时不时造访的顾涯看上去都顺眼了许多。更何况她从不空手来,因而得了王社长好几声“小菩萨”。后来幼怡也有所听闻,顾涯原是上海滩新贵族顾家的大女儿,很受她父亲青睐。可这礼不白送,为的还是签约那天的“陈年旧话”——顾涯当真想让幼怡做她新书的编辑。幼怡也不是个倨傲性子,又不怕“副主编做新人作家的编辑很掉价”这类流言,见顾涯心诚得很,自然从善如流。合同刚刚签下,顾涯便搬了凳子坐在幼怡身边,递上一本手稿,动作紧张得像总被抛弃的小孩。幼怡冲她安抚地一笑,接过后看了好几页才发现顾涯仍坐在身边。幼怡干脆把手稿放下,哭笑不得与她相对,“你就这么喜欢盯着我看啊?”顾涯眨眼,一副诚挚的模样:“许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想做你的朋友。”她眼里认真过了头,但倒也是青少年合该如此的程度。幼怡把身子转过来正对她,头一歪在笑:“我们已经是朋友啦。而且朋友之间不用如此拘谨的。你难道和朋友都这样啊?”顾涯摇头,“许小姐,你和他们不一样的。”等幼怡再追问哪里不同时,顾涯不说话只是笑,又突然变做少年老成的高人模样。 幼怡没有继续追问。她隐隐感觉触摸到某种困扰的边缘。这种困扰基于她以往破碎的生活,也许她的新生活也逃不开。她一时无法清楚这困扰的具体内容,只得暂且放下。 她想起那天失之交臂的灵感,试探着问那年轻女人的身份。顾涯一愣,脸上显出烦恼与生硬的掩饰。只是这种表情落在她稚嫩青涩的脸上未免有“为赋新词强说愁”之感。顾涯并不乐意,但着实不愿说谎,低头闷闷道:“唐西佳是我后妈。”幼怡咽下即将脱口的疑问,想到二人相差至多八九岁的年纪,心中了然。世上关系大多被年龄死死束缚:亲情通过时间与威严挂钩,爱情通过时间与“门当户对”挂钩,友情通过时间与默契相通。过于年轻的母亲拿不出为人母的架势;早熟的少女不愿屈服于父亲的新欢。也许那份灵感便来源于此吧。幼怡莞尔,没有多嘴。顾涯顾及学业匆匆离去,幼怡便不再考量。 可先前触摸到的困扰待幼怡闲暇时便悄然折返缠绕着她。幼怡清楚自己敏感的神经为“朋友”、“不一样”这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