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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混乱。 宿醉好似还没有结束,这酒精模拟出来的效果过于真实,连症状都像喝多了酒,但至少不会伤及器官,只是很迷晕。 有人褪去你的衣服,解开了头发的绑带,有人帮你洗澡,温柔的抚摸让你感到舒服、让你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宣泄式的疯狂遗下的唯有干涸,雪崩般的快乐席卷过后,你还是那个枯槁的灵魂,什么也没能改变。 每当这个时候,你都怀念起迪亚波罗,想念苏小怜,想念米莉拉,因为他们一定能再度带给你快乐,让你崩盘的心灵重新得以启航。 你抱着面前的人哭,问他到底去哪了,真的好想他,没有他你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低下头,鼻间的呼吸穿过你湿漉漉的头发,蹭过你的肌肤,他抬手拥住你,说自己哪里也没有去。 很低沉的声音,不是迪亚波罗,但是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又好像没有。 你问真的?他说嗯。 你不相信。 他就是走了,他们都走了,好多人、有好多人,你不认识他们,又好像认识,他们总是抛下你,一遍又一遍,死的死、分离的分离。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记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情绪,你突然推开他,大喊他是个骗子。 他们都是骗子。 总是要离开的,你又接受不了这样的离开,如果注定要别离,那就不要相见、不要相遇,否则你只能用余生去纪念这份记忆,终日不得解脱。 人与人之间为何会相遇呢? 你缩成一团,头抵在膝盖上,抱着双腿。 好累。 你再也不想动了。 酒精逐渐被沐浴露洗涤,你被抱上床,被盖上被子,有那么一瞬间清醒,你半睁开眼,看到一双黑红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白,红色的眼珠。 你想着是不是外神来带你走了,可是外神只会摧毁你,不会给你盖上温暖又软绵绵的被子。 你含糊地说谢谢,他说,不必对他道谢。 他在你身边躺下,银色的短发纠缠着你,两颗头颅挨得很近,发丝与呼吸轻挠着你的脸颊,你感到莫名的悲哀、怀恋又很是难过,身体里积满了水,从眼眶的边缘顺着眼珠溢出。 你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意识涣散,你好像还有一个家,一个昏暗的、破败的、不再有人的家。 他捂上你的眼,你合上眼帘,顺应这熟悉的温度坠入那悠久遥远的迷梦之乡。 你独自坐在太阳伞下的室外餐椅上,干灼的光线刺眼,桌子上摆着一杯冰激凌,浅尝了一口,没有味道,是梦。 你久久地坐着,太阳的倒影逐渐被拉长,隐于建筑的蝉鸣知知响,你找不到哪里有树,你也不想去找。 好像什么也调动不了你,心绪停留在这里,久久地停留,寂静,稳定的平衡。 一个垂着金发小辫、额头有三个卷的男生走过来,十多岁的样子,舔着冰激凌,坐在你对面。 他的坐姿并不拘谨,向后靠着手臂搭在凳子的扶手上,没有与你说话。 男孩也没有看向你,只是用他明亮又带有欣赏的目光望着路边的建筑与盆栽,平稳而沉静地吃着冰激凌,你在他身上感受到同质的感觉,这样放松也不尴尬的无言似乎贯穿了你们的始终。 待他吃完了冰激凌,你杯子里的冰激凌也都化了,你一口未动,他终于看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问回哪,他又不再讲话。 少年明绿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你,也许他也不知道答案,但又或许知道。 他站起来,要你跟着他走,你不想跟。 他问你能去哪,你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你还是被他拉走了,半强制性的,他以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