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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冉,你真恶心 (第2/3页)
她,她假装在按摩,手指胡乱摩挲头皮,让本来只有发梢打脏的头发变得满头都是一股奶油味。 从学校到家有两公里多,两个人都忘了要打车,盛也一路背着安冉,听她说蛋烘糕摊旁边的抹茶甜品店有多好吃,听她说马路对面的妇科医院跑进去过一只怀孕的小狗,听她说美术馆里总有人弹琴堪比弹棉花。 她问:“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搂住她大腿的手拍拍她的膝盖,逗她:“你怎么知道我没还手?” 背上的女孩声音嗡嗡地:“我就是知道。” “他们是我同学的哥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答应了他们不还手。” 安冉抬起上身,不假思索地反驳:“怎么会是你的错,才不是!” “我同学,”他想了一下,“那个女生,前几天放学的时候送了我一盒巧克力,被爷爷看见了。” “嘶——”安冉一直很害怕外公,问,“他骂你了?” “没有,他骂那个女同学,”盛也停顿了一会儿,道,“不知检点,娼妇胚子。” 安冉愣了,她其实不太能完全明白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她本能地不舒服:“外公他…怎么能这样说…” 盛朗华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退下来后和两个战友合伙,借着在部队积累的资源,开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打交道的多是领导和政府公职人员,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心里很清楚。 所以盛朗华这话,不是针对那个女生,是故意说给所有试图和盛也交朋友的人听的,没人会上赶着找骂,他杜绝盛也在学业上分心的可能。 虽然盛也还小,但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家没有人爱他。母亲讨厌他,父亲不管不问,爷爷异常苛责,奶奶口头宽慰两句也不了了之。 两年多前,安冉和安升第一次来盛家的那个晚上,母亲半夜到他房间,双手扼住他的脖子,试图活活将他掐死,他盯着面目狰狞的母亲,求饶、痛哭,像回到襁褓中那般唤着“mamamama”。 等来的是更用力更扭曲的杀意,他没有想过反抗,孩子如何能反抗父母,孩子生来就该听父母的话。 瞳孔涣散,舌头外伸,呼吸不畅即将断气的绝望淹没了盛也,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一声女孩的啼哭,吵醒了整个屋子的人,也逼走了弑子的姚晓萱。 安冉救了他的命。 在还不知世事的年纪,他便洞悉这个家全部的恶意。爷爷这一句“不知检点、娼妇胚子”,是冲他来的,但他没法和安冉说清楚。 “所以是我的错,人家meimei因为我受了这么大委屈,是该出气。” 安冉愁眉苦脸,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不是哥哥做的,哥哥没错;别人替meimei出气,也没错;小孩子没有办法报复大人,外公也是因为哥哥才这样说,他们报复哥哥,好像也没错。 她想不通,咬住下嘴唇,茫然地贴紧盛也,冰冷的脸颊挨着耳廓,是暖的。 十多年过去,安冉已经明白外公那一句“不知检点、娼妇胚子”是在针对谁,那时的盛也身不由己,现在的他,应该会更痛苦,所以—— 浑身发抖说“不去”不是真心的,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