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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一 (第2/2页)
重舞台幕布般的坐怀不乱。终于有一天她的持之以恒有了结果。但这当然比没有结果要来的不幸。她在旅馆的床上逮住了在心中被她排练演习过无数遍的那两个人,她心中敬若真神的丈夫,怎会依偎在那样一个腌臜女人的怀抱里。我有幸看过照片,也确实是长得不好看,和她徐奉莲无论是气质样貌还是体态比起来都有如云泥之别。所以正是因为她连这样一个丑陋的竞争者都敌不过,她的争爱显得像个笑话,所以她渐渐沉默了下去,后来我想其实从那天起她的自我死了,虽然她好像本来也就没有自我。 那天是我六岁生日,她回来之后打翻了我花朵形状的生日蛋糕。我眼睁睁地在那天看着她寡言下去,连口吃都不被人察觉了,接连几天都是如此,她没再说过一句话。随后她就不再是我认识的徐奉莲了。 她的情绪变得极端而易燃。她没有提离婚,甚至没有和狗男人吵架,只是一声不吭地维持到最后所不能维持的时候。在她制造出一次不知疲倦地接连砸碎十七个碗并把客厅打得乱七八糟的事故之后,戚裕民终于累了怕了,在一个视野观感不好的的雨夜狼狈而又悄悄地离开了。 她从原本就不爱出门渐渐变得几乎足不出户。因为她一出门就感觉别人会指着她说,哈,丈夫跑了。她也会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她经常会揪着我的头发结结巴巴地说戚百?你怎么还不去死,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我做什么都不对。我笑,她打我,我不笑,她骂我死人样,然后给我一耳光。因为所获得的结果都一样,所以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就已经不知道面对他人时,到底是该笑还是不笑了,如果笑又该怎么笑,如果笑得太过,会显得假吗。如果勉强自己去做除笑以外的表情,会被识破吗。 由于这些想法困扰着我。 于是干脆就忘记怎么做表情了。 直到现在都是如此。如今的徐奉莲同志因为狂躁症在精神病院躺着呢。因为戚裕民家那边的亲戚也不知怎么了近亲里没一个剩下的,徐奉莲则这边生来就没几个兄弟姐妹,长辈们又都死得早,只有姨妈会资助我。但她家条件也同样不好。因此钱大多都是我一个人靠助学金和打工攒的。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情感过于沉重和丰富的人,会很苦。我发誓一辈子都不要像徐奉莲那样可悲,绝对不要......我坚信自己不会,我强迫自己不会。感情像脓疮只是人的拖累,表情只是掩盖伤口的的丑陋疤壳。都没用。都不要。都丢掉。 所以纪莤问我为什么只有一副表情?在我看来本身就很好笑,也没有回答的意义。 她见过我哭,很明显她下一步计划是教会我笑。可是我为什么要笑? 难道有什么值得我笑的地方吗? 有什么时刻需要我去笑吗?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