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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方笛 / 血筋 (第1/6页)
方多病抬手取下斗笠,水珠顺额角发丝从脸颊滑落,蹭着下颚没入脖颈中,凉意让他微微颤身。冷风顺着一道滚进衣袍,他低声叫苦一句,推开半掩的门进到客栈里。 江南这季湿冷,天气阴得慌,不便在外行走。他独自行走江湖已一年余,不再如当初那般焦虑而急躁,遇上败坏天气反倒能像李莲花那样悠闲起来。李莲花如今依旧未见踪迹,他并非冷了心,只是急一时也的确无用。 他来此城并非寻人,李莲花倘若活着,几无可能在常潮湿有雨的地带住下。山庄耳目探到消息,笛飞声将去往苏州,途经此地,在城南一家雕青牌匾的客栈宿下,方多病来此是想见他,之后能一起去苏州也是好的,接下来只需确认他是否仍然在这。 方多病拿起桌上酒盏,抬手间却记起来自己并未要酒。掌柜在柜台后默默磨着算盘珠粒,周遭通明,方多病走上前去想开口,他先道:“鄙店已无空房了,公子可要酒菜?” 他咋舌一下,“掌柜,我想向你问个人,不是要房。” 那掌柜点头道:“怎样的人?” 方多病嘴唇张合几下,愣了愣神,道:“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架高大,睫毛特别长,眼睛长得很漂亮……” 他忽地感受到一丝动静,阶梯上有些极细微响动,逃不过他的眼目,只一瞬手腕便已按住剑鞘,紫穗窣窣轻晃。 那声音消失片刻,又如剑穗摇动一般隐去,流去楼上某处。方多病心下了然,将斗笠取下,甩净水珠,提剑上楼。 窗后并无剪影可见,他未敲门,直接推开进入。房内烛火通亮,他将剑和斗笠在桌上放下,幕帘后一道熟悉沉嗓道:“这边。” 方多病拨开那道垂地纱帘,乌木沉香气味携裹潮气如丝层层卷来,他轻轻耸动鼻翼,又在空气中捕捉到一点茶香。笛飞声正在塌边棋座给他倒茶,听见纱帘拨动声响和脚步,只是回头瞥一眼,“你知道我在这?” “我的眼线说你在这,”他在一旁雕花垫布的扶椅上坐下,神情似有些委屈,“我们早说好了,你可以监视我,我可以监视你,方便共享情报,及时找到李莲花的下落……” “你应该清楚他不会在此地。”笛飞声皱眉道,“专为我来,何事?” “无事!”他甩着脸色,有些恼火地回了一句。 笛飞声并不理会,将茶盏推到他面前,淡淡道:“换身衣服吧。” 方多病喝了口茶,又一摸身上衣襟,道:“啊,我可以用内力……” “……脏,不只是湿。”笛飞声一指纱帘外,“柜里有我的衣服,去换了。” 方多病愣了愣,察觉到这是留他一宿的意思。笛飞声应当已经听到掌柜说没有空房,除了这里,他的确不能去别的地方。 “那……那我今晚睡哪?”他吞吞吐吐道,“这里没有空房了……” “明知故问倒也不必。”他余光瞥见笛飞声瞪他一眼,心口连向耳根一截酥酥麻麻地发起热来。 刚入夏时,他们听到金陵似有李莲花的下落消息,自然扑了个空。回到山涧那座已被桃梨白花堪堪掩盖的小楼,方多病借着酒精搅乱脑子,边哭边将笛飞声抵在阶下床榻,胡乱将眼泪蹭在他的衣襟上,最后上了嘴,像只小兽般埋头啃咬他的脖颈胸口,直至松开的衣袍下满是泛红咬痕。待他稍清醒些,看见身下布满痕迹的密色肌肤,吓得张唇翕动,出不了声息,笛飞声却抬手覆在他脑后,未发一言。 那晚难得夜凉,方多病有些不知所措,酒跟着醒了一大半。他欲起身,笛飞声的手往下滑过他的脊背腰窝,跟着往他腰上皮rou狠狠捏了一把,笑道:你不敢么? 他痛得大叫,骂了几声,最后还是伸手将面前人的衣裤褪去大半,露出吻痕斑驳的胸腹和紧实修长的大腿。流过菱窗的冷风激得方多病啰嗦,脸颊冰凉,只有腿间rou刃埋在笛飞声下身那口刚临初夜的软热雌xue内,独得一份旖旎温暖。 那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