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契约在我心里 (第3/3页)

变成金雕的猎物，你倒是没有害怕，反而好笑地叹气：“我现在终于相信仙人的原身可遮天蔽日了。”这力道，如果温温柔柔地对待你，便能铸就最安全的港湾，但真想把你关起来的话，你绝对逃不掉。

    ——没了契约，你彻底失去了凌驾于仙人之上的特权。

    原神只规定了你的五星不可以伤害你，但NPC与没抽到手的角色却自由得多，甚至可以对玩家做出越界的举措。

    打个比方，你不会被自己队伍里的雷神干掉，却会被周本里的雷神NPC一刀砍死。

    而现在的魈，对于你来说，就是一名望舒客栈的NPC。

    此前定下的例如“绝对不能伤害你”“不许随便风轮两立”“这条加进契约”，全打了水漂了。

    还加什么契约啊，契约都没了。

    但这点你没有说。

    因为仙人也不可能害你。想到这里，你不知怎么脑子一转，随口说道：“好久没见过你穿肩甲了。”

    魈却揣测道，“想看？”

    这样子好像一只叼着谷穗儿向饲主邀功的团雀哦。

    得到契约后，你是他的特殊偏爱、他的法外开恩与万中无一，但直到失去契约他才明了，他对你特殊并非仅仅出于契约。今夜仙人似乎试图向你证明这一点，即便，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你点头，怀中出现一团水墨色特效，凝成重量不小的肩甲，当啷掉在你大腿上。

    …这到底是他仙力化作的，还是虽为外物，却已经在千年戮业中与少年融为一体了呢？想到这里，你心里沉甸甸的，态度也郑重起来，指腹轻轻按在肩甲锐利的尖儿上：“嘶——好锋利。”

    “别划到手。”上方传来少年无波无澜的提示。你闻言点头。材质坚硬，寒凉砭骨，仿佛按在肩头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你拿着肩甲，却瞟向自身肩膀，虽只是一瞬间的目光，也被他捕捉到。

    他问：“想穿？”

    你赶紧递还他：“不了不了，这毕竟是你的东西，弄脏了不好。”

    魈却摇头：“并不会。”随着一声淡淡的叹息，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少年扶着你的右肩，将肩甲轻轻贴合在你的左肩，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寒凉，仅是轻轻冰了一下，就变为与肌肤相同的温度，惊讶轧过忐忑，你试着略微耸肩，黑底青金的肩甲形如流水，自动紧合你的肩型。

    “好酷！！！”

    魈无声笑了。片刻后又笑不出来。

    上个与他一同穿戴甲胄的人，已经遗失在战火中，变为璃月的“繁荣”。

    魈忽然的沉默太震耳欲聋，你“听”到了。

    你忐忑地看向他，同时取下肩甲，双手还他：“谢谢魈上仙。”魈点点头，没有说话，肩甲在他手心化作蓝光，并不回到他肩膀上。

    直到此刻你才意识到，魈对你的包容，达到了“宠溺”的程度。在不知何时，他已经从不拒绝你的每个请求，完成对你的所有承诺，甚至沉默无言地恪守所有守护。

    在你面前，他脱下所有容易伤及肌肤的锐利器物。

    在你面前，他放弃所有伤人的一切，包括他的情态，他的语调，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你面前，他不是固定的人设，望舒客栈的锚点，永恒不变的为璃月护法的夜叉，而是一颗鲜活的跳动的心脏。

    他对来自世界之外的你产生好奇，产生探究，忍不住靠近你的温度外围，默默取暖，仰望天光，复燃他死寂千年的心。

    他内心无法控制地想要顺着你，由着你，随便你怎么胡闹，怎么为所欲为；

    他违背自己的墨守成规，对一个没有任何契约义务的女孩，做到所有契约都无法明述的偏爱与臣服。

    在你面前，魈真正“活着”。

    ——也因此，你的“爱”铸就他的一部分，成为他身为金翅大鹏王，也不由得向世间遥遥一望，为你驻足的缘由。他沉默地太突然，你措手不及，你忐忑地等待他的反应，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将你砸得受宠若惊。

    “还有何想要的？”在你身后的双翅，如同覆生于你的脊背，那样忠诚而守护：“都可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