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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平(新帝痴迷地凝视着那双眼眸) (第3/3页)
?”李承泽顿时如遭雷击,茫然地睁着哭红的双眼,语无伦次问道,“可你说过他、他们是用来殉我的……为什么还要……” “这是惩罚。”新帝弯下腰,双手捧着李承泽的脸颊,温柔地以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花,“朕好不容易才盼回承泽,但承泽却如此不珍惜生命。朕很生气,所以朕决定给承泽一些小惩罚。” 李承泽目眶含泪,愣愣地看着新帝。让他一辈子背负着母亲、亲友、以及无数人的怨憎而活,就是范闲的小惩罚? 不对,才不是这样。 当初他仅仅是听从了姑姑的命令,设局刺杀范闲,就遭到了范闲的疯狂报复,身边能用的部下全被杀个精光。 那时的范闲生起气来都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么面前这男人所谓的小惩罚,定然远不止于此。 范闲是在明目张胆地逼他入局,而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李承泽阖上眼,鼻翼翕动,沉吟半晌,索性破罐子摔碎,开口问道,“……你要我怎样,才愿意放过母亲他们?” 新帝褪下鞋袜,翻身上榻。他慵懒地靠着床头,慢悠悠打了个呵欠,“不是朕要承泽怎样,而是要承泽自己决定该怎么做。” 暗示与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李承泽抽噎了下,遂而用力地抹去眼泪,注视着似笑非笑的新帝,自嘲地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解开束带,任由衬衣滑落。自暴自弃地向蛰伏许久的猎食者展示那具白皙如玉的躯体。 腰间那抹血色的衔尾蛇烙印艳得夺目。 新帝不再压抑倾巢而出的黑暗,笑弯了眼,任凭深沉的欲望在眼底狂欢。 “承泽乖,坐到朕身上来,自己動。” 那温柔而绵长的声线犹若柔韧的蛛丝,编织出牢不可摧的金笼,将浴火重生的折翼凤凰残忍禁锢。 晨光静静洒落,枝桠闻风摇曳,绿荫盎然,麻雀立于树梢啁啾高歌。 身穿宫装的李承恩雕像似地站在门扉之外,沉默聆听着由污浊欲望演奏而出的yin糜乐章。 端于手中的托盘盛着各式糕点,都是幼时的李承泽爱吃的。 起先,李承恩听见了她心爱的孩子发出泣血似的尖叫,求饶般的啼鸣,再然后是浪荡的哭吟以及媚骨的嬌喘。 她眨眨眼,剧烈收缩的瞳孔不断在菱形与线状之中迅速转换。 而后她转过身,来到栏边,瞥了眼树上的麻雀,悠悠荡开一抹精致得近乎虚假的笑容。遂而将置于托盘中的膳食尽数倒入池塘之中。 清澈的湖面泛起涟漪,紧接着,一群鲤鱼汇聚而来,浊了一汪清湖。 那掉入湖中的器皿不断下坠,正如许多年前被人推入水里的孩子那般,远离了湖面的潋滟波光,沉入湖底深处。 摇荡的激流如蛇攀附,缠上那逐渐下坠的小小身躯。 小小的孩子凝视着逐渐远去的潋滟湖光,挣扎着,伸出了手。 清澈的泪水溃散于湛蓝的湖水中,悲怆的哭喊沉没于静谧的黑夜中。那是冰冷的绝望,濒死的窒息,磨作千针刺穿心脉,凝为寒冰冻结血液。 那可怜的,可哀的,不被疼爱的二皇子李承泽。 在纯粹的寂静中,停止了呼吸。 故事必須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