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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坠(承泽除了朕,已经什么都没有啦) (第2/3页)
连日的高烧令他终日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连维持清醒都已困难至极,更遑论审时度势。 即便是现在,李承泽也依旧只能强撑着打起精神,谨小慎微地戒备着面前这名极其擅长蛊惑与伪装的俊美青年。 他虽无法证实,但也隐约猜测到了几分。在他死后的这三年间,范闲遭遇了某些事情,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李承泽十分清楚,无论是否遭遇了那些变故,面前这个范闲永远都不会是,也变不回当初那个性子淡薄刚毅,神采飞扬的南庆诗仙。 因为那个小范大人,不过是虚幻的海市蜃楼,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李承泽咽下自心间涌上的酸楚,伸出双手,覆住范闲按在他左肩上的右手。掩饰好眉眼间的落寞,柔声说道,“我相信你,范闲,你确实无法和从前的你相提并论。” 没想到李承泽会主动触碰自己的范闲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李承泽,目光充盈了乞求似的希冀。 李承泽面无表情地掰着范闲的手指,“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范闲瞬间刷白了脸,他勉强地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乎被李承泽的话语狠狠刺伤了内心,“……承泽,你──” “闭嘴。” 李承泽压低声音,冷漠打断这个乐此不疲地演戏的疯子。奈何他使劲了全力,范闲的手却依然不动如山地紧扣着他的肩膀不放,“放手,范闲。” 范闲落寞地垂下脑袋,声线溢满湿濡的哭音,“承泽,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你以为当初是拜谁所赐,我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忆起当时惨境,李承泽的面色愈发脸青,“范闲,我说最后一遍,你给我放手!”他沉声喝斥道。 “我不要。”范闲抽噎了下,轻声说出蕴含了深层涵义的双关语,“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放手。”话音方落,他的身体便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因着角度问题,李承泽看不见范闲此刻的表情,亦然无法分辨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究竟是在哭泣是还是忍笑。 但李承泽毫无兴趣,也压根不在乎。他的姿势由坐转跪,双手扣上范闲的腕间,奋力地将其往下拽离自身。 “既然如此。”李承泽冷冷道:“那你就去死。” 剎那之间,彷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气中应声碎裂。 那是虚伪至极的面具支离破碎的声响。 “嘴巴还是那么毒呢,承泽。” 下一秒,一股剧痛骤然袭上左肩。李承泽反射性地咬紧牙关,死死压抑住险些脱口而出的悲鸣。他残余的力气瞬间都被卸除,只能堪堪握住那名施虐者的手腕,却毫无办法阻止对方继续施展暴行。 疼痛让李承泽止不住地发抖,下意识想缩起身子,却被扣住肩膀的右手锁在原处,无力挣脱。他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眼角泛出泪花。恍惚竟产生了骨头将被生生捏碎的错觉。 “朕苦苦守了你三年,如今你却开口让朕去死。”新帝的身体仍在颤抖,但他的声线却荡漾着难以忽略的快意与狂气,“承泽,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