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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佣)海 (第3/3页)
天的鱼。” 阿佛洛狄忒善变却慷慨。 我被海风吹得有许些醉意。我们的脚步声越贴越近,直到重影那刻,我们的面颊贴在一起,我干裂的嘴唇覆在他的嘴角上。他似乎比我还惊讶我们此刻的举动。酒是最好的借口。我却忘了他喝的牛奶。 他张开嘴,接过我过度喧嚣的孤独、音乐紧缩的苦痛和扭曲不堪的神经疲惫,我舔他嘴角边的伤口,他则饮下我伤口的泪水,带有海的苦腥味,宽广孤独的海。他默默地把我送到疗养院门口,和我说,晚安。他的嘴又碰到我额头上。 我们可怜又不理智地相爱了。像淡水河的两条深海鱼。他常常带着我去识海边的贝类,有时会打几条鱼,我不喜欢那个鱼被粗糙处理后的腥味,因此萨贝达大多时候会把鱼交给波本。我有时会给他带早餐的面包,他对此总感到高兴,似乎没什么是他不爱吃的,似乎没什么是不能让他幸福的,有时候我会问他要不要喝酒,他会说,“我的母亲不喜欢我喝酒。” 距离回到巴黎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也即将启程,曲子已经完善,就差一场表演。我是个克雷伯格,在做着弗雷德里克的梦。我们坐在海边,萨贝达把贝壳高高垒起,我说我是否该带着什么回去,他把左耳的耳坠取下,放到我的手心上。 萨贝达说他喜欢海,清新的海风可以洗刷掉一切,他说,我们缺的从来不是时间。 【废稿】写的卡门式奈布,以后可能会用上 他就站在人群之中,衬衫插着一朵矢车菊,另一朵被他叼在嘴里,两条蜜色的大腿在拖曳的粗布里若隐若现,他一见我,轻笑一声,取下嘴边的小花,朝我领口弹去,那朵矢车菊正好弹到我的家徽上。那也是一朵矢车菊,花落到我两脚间,而我的曲谱散了满地,我感觉我受到了侮辱,但又不方便对他发作。在整理曲谱时我不知受了什么鬼迷心窍,我把矢车菊藏到了口袋。毕竟那是克雷伯格家徽的矢车菊,我心想。 【遗稿】遗漏片段 *我猜想某地区的人是否有用蜂蜜治疗唇裂的习惯,最后我在《热牛奶》里发现了它。 萨贝达躺在我身边,他的身体热气腾腾的,他半裸着身子躺在沙子上,不带任何防护措施。他往里挪了挪身体,太阳在他背部那片阴影里留下的指纹,肋骨下的颜色比任何地方要深一些,像太阳下藏着的月弯。他是一支双簧管,吐息穿过他的身躯,发出音色清甜、尖锐且稍带点甜腻的鼻音。我注视着这具被太阳抛光得发亮的躯体,直到他终于纡尊降贵地从眼皮里漏出一点绿色。 “弗雷德里克,你的嘴好干,”他看向我,身体的热浪被他翻到了我身边。“就像月光下的白色沙丘,布满密密麻麻的碎石。” “长期干渴的人是这样的,”我说,“我需要水,可是没人愿意给予我。” “,在海里喝水只会越来越渴。”他说,他坐起来,衬衫被他绑在腰上,他在袋子里抖出一小罐蜂蜜。“你会怕痛吗?”萨贝达的食指在蜜罐里抹了一圈,“需要我在抹上它们之前吻你吗?” 我闭上了眼睛。随后我听到他在笑,他说,他不能吻我,越吻越痛,越吻越裂。他说他会吻到我的眼睛上。他的嘴唇压着我的睫毛。“弗雷德里克,你的睫毛像糖霜。我有时会怕你在太阳下走着走着化掉了。所以我会随身携带一个小罐子,把你装到里面去。虽然你的身上有泥沙、有海水,但你还是你,弗雷德里克。它们只是你的一部分。” 他把蜂蜜抹到我嘴唇上。我不怎么想睁眼。对我来说,他的眼睛像亮闪闪的石头,我会通过说谎得到它。但我现在想说真心话。 “等我到巴黎时,你会去看我吗?” “会。”他说。萨贝达的脑袋压着我的胸膛。“替我向克雷伯格问好。替我向你的兄弟问好。”他吻在我的颈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