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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双子佣)礼物 (第5/7页)
说我和他一点也不像,我既不像伯爵的儿子,也不像农夫的儿子,我究竟是谁呢?我是女巫的后代吗?有时我和她待在一起时,她会不高兴,她会生气和失控,然后开始砸东西。有时候她会扇我,说我不该出生。我与她待的最久的时间是她染上了病,她在床上一直反复发热,反复咯血,一清醒就会叫我出去。我的父亲死去的消息传到她耳中时,她断了气,脸上却一直挂着笑。或许我该高兴,我终于同我的过去割裂,但我又不得不借助我母亲的幽魂与伯爵的权势去争取我想要的。我生来是低贱的吗?” “后来我遇到女爵。她欣赏我,她知道我的母亲,也知道我是谁。她似乎与德拉索恩斯家族有恩怨,她的祖父有参预天主教阴谋的嫌疑而被囚禁於伦敦塔中,几年后发现他在狱中被枪杀。我与王子待在一起,直到他成为国王。他带我画画,看剧,我看他给我的画像,感觉并不像我的脸。爱是复杂的,他说我的眼睛像湖水,不知他因为喜欢湖水才喜欢我的眼睛,或是喜欢我的眼睛才喜欢湖水。他一直羡慕着他弟弟能去打猎,所以我给他猎了几只野兔,但他因此大发雷霆。他不希望我和他的弟弟有相似之处。他说我们的眼神很像,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像,因此很多年我都是敛眸低头,没准他还无法准确描绘我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爱他吗?当然,我低着头,仅能看到他衣服上的金色花纹。克劳德死了,我的爱还没消失,我爱的是国王,不管国王是谁。” “玛丽·安托瓦内特。丈夫死了的女人,而她没有孩子,于是她成了伯爵。我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我,或许在某次晚宴上,我的‘父亲’让我过去,她穿着红石榴色的裙子,掩着扇子不知和我父亲说了什么。当晚我被送到她的房间,她似乎很喜欢我,一直看着我咯咯笑,她说,我的父亲果然没让她失望,父亲把我送给她,而她要把我送到国王身边。她教了我很多,舞蹈、文学和骑术,她一不高兴,就会用那条小马鞭打我,她一边吻我一边说我是她得到的最生动的礼物。或许我应该高兴?那时她给我戴的项链上系着一个铃铛,我们翩翩起舞时,铃铛会跟着响起。那是一个金色的铃铛,我卖了个好价钱。” 萨贝达将纸放到烛火上,看着它燃尽。 05:A+(B:回忆) “过来,”约瑟夫招呼他过去,“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他小心翼翼地过去,一只铃铛系在他脖颈上。“漂亮吗?玛丽·安托瓦内特送给我的,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让工匠在上面纹了鸢尾。” 他本能地感到害怕,他想起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的触感,想起了克劳德冰冷的、夹汗的手狠狠地抓紧他的手臂,他不让他走。 “很好看。”萨贝达道。他挪开了眼睛。 “那这个铃铛就送给你吧,”约瑟夫笑道,“别再把它卖了,女爵为了寻回它可费了不少精力。” “我知道了。”他勉强应了下来。 克劳德是怎么死的?萨贝达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这个问题。像一根线断了似的,克劳德突然就死了。 “德拉索恩斯家族男性后裔再无权力问鼎英国王位……因为他们的王室里唯二两个王子亦无子嗣,一个汗热病死去,另一个……心智像是得了病。”他应该感到高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想起克劳德死掉的那个夜晚,克劳德喝下了杰克为他准备的药,萨贝达为他吹灭了蜡烛,克劳德对他说,“晚安。”不知为何萨贝达感觉克劳德看他的表情有种悲怆的意味,像是信徒临死前进行最后的忏悔,他只觉得现在感动未免也太滑稽了,“我感觉你成熟了很多,”萨贝达说,“可惜已经太晚了。”他的手准备去合上克劳德的眼睛,却被对方拍开了。 “我还没死!”克劳德大喊,“我能隐隐感觉到……隐隐感觉得到。你看我,你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所代表的别的东西。你对别的贵族也是这样吗?你也会用这种眼光审视他们吗?你这个荡妇!我本来应该感到生气,但看到你的眼睛我又忘乎所以。你的眼睛好像晴天的碧水,我伸手探下去,暖融融的,我不敢再往下探,我怕我会触碰到你不想我看见的那面,我怕深处是冰冷刺骨。我只敢注视着着那洁净的表面,我怕我再看下去,我就会发现深处没有我的影子。我就是如此怯懦。我现在不敢看你的眼睛。我爱你,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