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黄雀在后 (第1/5页)
这种该死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奈布竭力去把那种被偷窥着的感觉忘却,注意力集中到狙击镜里的目标。目标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在聚会现场并不明显,嚣张的红发也因为提前得知了有人买凶的缘故临时被染回了黑色,奈布盯着目标拿着杯香槟在自己的保镖之间忐忑不安着便好心情地扬起了嘴角,那杀千刀的偷窥者似乎能察觉到他的情绪更加恶劣的增强了自己的存在感。奈布停留在板机上的手指麻木得发冷,他收起了狙击枪匆匆拉出联络器放弃了这次机会。 雇主在联络器那头大吵大闹,奈布没什么耐心听直接挂断。他把狙击枪放进皮袋里,拉低了帽子从楼顶离开。相比于击杀目标他更在意自己的性命,况且,他不缺钱。奈布进了地下铁,车厢在行驶中哐哐当当的响,站在他边上的是一位疑似喝大了的女士,她靠着车厢调笑着说些胡言乱语,她的脚总是踢到奈布脚下的皮袋。奈布给她让了位,哪知她突然抱了上来,长发和尾调极艳的香水糊了他一脸。这是一位不优雅的ALPHA女士,有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但情场的失意让她发了疯。奈布一把抓住她试图扯下帽子的手,轻声劝她:“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那女人浑身抖了一下,竟真的停了手。 奈布提着皮袋下了地下铁。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被窥视着的、趁不他注意的时候可能会描绘他身上各个部位的恶心视线,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近,近到好像奈布一回头就会看见某个浑浊的黑团贴在自己的背上,能看见它嗅着自己脖子上残留的女人的香水…… “萨贝达先生?” 站在奈布身后的男人提前出了声。奈布认出他是居住在自己楼下的租客杰克,他穿着套古旧的西装,像是奶奶的收藏品,头上还带着顶异常滑稽的帽子,他的腰上有一柄格格不入的手杖,顶部是朵玫瑰。奈布对他印象很深,他刚搬进来便给一个个亲自拜访刷了把存在感,又长了一副绅士般的笑脸。奈布每次回家都能听见隔壁的伍兹小姐打着电话给她的好友夸赞杰克的种种的好,如果杰克正好在拉琴,他还会听见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伴随着“噢上帝你创造了个什么完美的家伙”诸类的话。奈布并不厌烦这种日播电视剧的情况,只是每当他独自遇到杰克,后者总是盯着他很久,那视线赤裸裸的跟在夜店里挑选脱衣舞女是差不多的,要是遇上雨天而恰巧奈布被淋得一身就跟明显了,近似花调的信息素爆炸一样放出来,好似这样奈布会进入发情期一样——不幸的是,奈布是个活生生的、货真价实的BETA,还是一位从战场上退役的雇佣兵,对于这种小学生都不屑于玩的把戏嗤之以鼻。 “啊,晚上好。”奈布站到了杰克的右手边,皮袋也换成用右手提着。他今晚脾气不好,如果杰克敢把一点信息素增强到他恶心到地步,他会毫不犹豫下手敲晕这只无礼的孔雀拖回去——事实上,他失算了。杰克难得安分守己一次,皮靴在石阶上咯啦咯啦的响,奈布只闻到从他们楼下种的一大圈玫瑰飘过来的香味,以及从道路两边被热气蒸腾出的草木的气味。奈布跟这位年轻的绅士没有过多的交集,他们沉默着穿过小花园,在楼梯口相互道了晚安。杰克朝他作了脱帽礼:“我喜欢你的气味。” 好的,还是没忍住老实多一会。奈布有点遗憾,随口应了一声便上楼。这气味当然不是奈布的信息素,而是地下铁那女人身上的气味,奈布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了,他只知道他的信息素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他讨厌冬天,讨厌战争,讨厌打字机的声音,讨厌汽水里浮着的冰块,讨厌这个世界上被大多数人称为完美的东西。奈布不得不每天出门,去小公园或者附近转转,或者到几里外的动物救济站去看看。他的心理医生曾经说过这对他的后遗症有治疗的帮助,如果他没有发现医生是那些想要他命的人派来的话—— 奈布一关上门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篮子里,皮袋甩进床底他拉开被子钻进去,他的手摸到枕头下的复古式六轮手枪和匕首,枪是在他生涯中最后那场战争战利品里偷回来的。某位富家子弟的心头好。临睡前奈布打开了手机,是用来接委托的那台。他的雇主对于他今天的行为非常不满意,奈布反反复复把邮件看了好几遍才从那些文藻华丽的词句里明白雇主想跟他见上一面,喝喝茶聊聊违约的事。 有钱人矫情得有时候奈布真想给他家外边装上一把重狙,三天隔两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