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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半昏时(谢谦x苍时) (第1/2页)
点检翠奁,收浮光万丈,皆入吊钗中。 今日长公主新簪了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此钗青鸾仅有一支,多年前随北狐战败割让的诸多奇珍异宝一同乘船入京,由质子雪练献于当时尚是皇后的谢曼。 它先是在谢曼鬓上辗转了月余,随后封入金匣中,国丧后谢曼启匣,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个精巧物件,便随手赐给长公主赏玩。 谢谦坐在下座抚琴,苍时转了脸同他说话,他抬头看了:深蓝色圆状目晕斜斜眺来一眼,竟似百双辉丽雀眼同时死盯于他,四面八方俱有,一时避无可避。 谢谦下意识将眼一闭,微微侧了脸,那孔雀恣凶稔恶,犹还要刺伤窄薄一道的眼睑。苍时茫然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径直拔了钗子一丢,捧住他脸扭过来,问他:“还头疼么?” “别盯着它瞧。”苍时说,“这东西邪性,只胜在好看,盯久了头晕呢。” 谢谦被她抬了下颚打量,低声说:“方才一瞥,却不像孔雀眼。” 苍时问:“那像什么?” 他攥住苍时的手腕,指尖从玉与腕的缝隙钻进去,屈指一扣,扣住那环冰凉的红翡手镯。 “像死人含恨带怨的眼睛。” 分明是东风解冻、蜇虫始振的立春时节,房中置着刚燃的火笼,寒气俱已散尽了,只是此话一出,霎时便又阴凉下去。苍时轻轻打了个颤,好像有些惊惧的模样,但还是撑起身子将他抱在怀中安抚。 “怎么会是死人呢,相传佛在修炼轮回中曾轮回为孔雀身,大表哥文官袍上亦绣有孔雀的花纹,你要是这样说,安国寺的和尚们就要同你拼命了。” 谢谦半垂眼睫:“那殿下方才还说它邪性?” 苍时脸涨红了点:“我年幼时不懂事,盯着它老犯晕嘛。当年看到母后头上戴了根羽毛,好奇拿下来把玩,没看多久就难受,以为冒犯了神灵,吓得逃回殿中,一夜没睡好。” 他听完一怔,微微有了些笑意:“想来,殿下今夜能睡个好觉了。” 殿下好奇问谢谦:“为何?” 苍时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翻红绣金的裙,堆砌成湿露浸透的花蕊,徐徐铺了一地潋滟光波。谢谦躺在饱蘸朝露的榴花之下,以湿软唇舌描绘工笔,苍时抬头仰颈,呼出来的长叹热得像铜壶溢散的药气,并拢的双膝被少年人的手沿着那点缝隙挤进去,扶住微颤的腿根,像撬开一枚无力抗拒的蚌壳那样轻柔地打开了。 明明不再害怕孔雀眼,苍时却还仍有些发晕,好像一脚踩进池中打捞而起的云涛,她极力想要保持清醒,下唇都快被嚼烂了,最后还是细细叫出声来。 她毕竟没有经过几次情事,还算半个雏儿,谢谦也不熟练,只是学着书里说的那样,轻而浅地舔着那口细窄的rou缝,苍时颤得愈来愈厉害,可还没有叫停的心思,只是任由柔韧灵活的rou蛇舔开花唇,在紧闭的砗磲边缘打开小小的隙。苍时心跳得太快,和每次她在宫中做坏事后即将面对母后的训斥时同样紧张,只是这次做得太过火,她有些不敢告诉母亲。 真是要死了。热潮袭来,她捂着脸想。 壶口泄出一包春水,湿了谢谦的下巴和衣襟。苍时从他身上退开,膝盖跪住裙子,是很周正的坐姿,她从小就没规矩过,现在却忽然懂得了,借来掩饰面上几乎无处安放的尴尬,伸手要扶他坐起来,谁想谢谦扯住她绯红的广袖,就像凭空拽住一只鸟雀振动的羽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