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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麻烦 (第1/3页)
沈青睡眠一直很浅,福利院的宿舍是老式的,宿管王mama已经干了二十多年,如今已经年过六十。她每天凌晨4点半左右会起夜一次,那一次马桶冲水的声音,就是沈青的“闹钟”。直到十五岁,沈青正式搬出了天使之家,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她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自然醒”。 不过早起也有早起的好处,太阳镇是S市非常郊区的一个小镇,远离市中心让这个小镇在S市一波又一波的政策清洗下得以保留早市这个传统,每天五点左右,四面八方的小商贩会在镇中心的南北十字路口摆摊。沈青起来后和厨房的何mama说了不用做早饭,她去早市买,顺便骑走了福利院的三蹦子。 孤儿院其实算上沈青也才四十几个人在住,沈青在茶叶蛋的摊位前看老板数鸡蛋时,阿信找了过来。 阿信是8岁来的孤儿院,比沈青大一岁今年19岁了。他的父母算是“精神小伙”和“精神小妹”的结合,未婚先孕的生了孩子,但是心理上并没有因为有孩子就成长,继续不事生产,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但是好在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是老实人,四个老人靠着打零工、退休金精打细算的过着,也勉强养着七个人,阿信也算是在爱里面长大。 但是,老人陆续在他出生的六年里一个一个离世,日子一天天变得拮据,父母不但没有任何的承担责任的意识,反而觉得是他八字太硬,让他俩断了“经济来源”。终于在某个隆冬,带着年仅7岁的沈信信坐上火车从遥远的北方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俩两个醒悟了,终于要承担起赚钱养家的责任,不料他们让阿信在福利院的门口等他们回来,却再也没有出现。 体会过爱的孩子被遗弃,会比没体会过的孩子受到的伤害更大。沈青觉得阿信是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在哪里的。只是被伤透了心,宁肯留在孤儿院。这些模糊的信息阿信也只是在一年的春节守岁时和沈青说了。 阿信他刚来孤儿院的前两年一直有些自闭,晚上了两年学,因此沈信信现在才上高一。 太阳镇的教育资源本来就很差,初三基本六十个孩子一个班,但是充其量一个班就是八九个孩子能上高中,小镇上有点门路的人都想尽办法把孩子送到其他地方上学,但是天使之家的孩子就只能在这里上初中。 不过从沈青有记忆开始,考上高中的算上她应该只有三个,不过后来她辅导了阿信、兰兰、大树、禾苗、月月几个人,他们也算是考上了高中。阿信是沈青认为的,所有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中第二有潜力的,第一无可厚非的是她自己。 他身上几乎带着所有孤儿院孩子的不良特征:沉默、自卑、孤僻、听话。至于听话为什么是不良特征,这是沈青在认识了顾行之后才明白的,这个社会的规则是“制定规则”的人用来规范“遵从规则的人”。而可悲的是,他们这些孤儿们,从小要听的话,比哪些普通家庭的孩子还要多。 沉默、孤僻是需要非常非常多的爱来填补,沈青自认为自己也是沉默、孤僻的,并且十分看得开,不觉得着两项特质会影响她的未来,因此也不准备帮他,再说了她也帮不了,她自己都没有人爱。 不过自卑、听话,在沈青目前的认知里,金钱可能是治愈的一个良方。有了钱,一个人身上的自卑和听话的特征自然会少很多,毕竟“有钱的人是大爷”。所以沈青有能力后,就开始给他们几个小伙伴发生活费、置装费、社交费、零花钱,她觉得这些钱至少能让他们看起来和普通家庭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顾行有一次问沈青为什么这么做,她的原话是:“我这辈子这么不幸生下来就被遗弃,很可能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帮帮这些一起长大的朋友们,也算是为自己下辈子积点德。公司要做一年、三年、五年规划,这就是我的百年规划。” 沈青的回答引得在场的所有人哈哈大笑,不对,是除了顾行之外的所有人。 不过沈青不介意顾行的笑点高,当时饭桌有个人是八十中校长的侄子,当场表示为了她的“百年规划”,愿意贡献一份力量。于是这位“侄子”牵了个线,沈青捐了一百万的成立了一个某个慈善基金,学校联合福利院成立了一个项目,后面福利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