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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晚的内心独白 (第1/2页)
杨执的府邸其实没有柳兰秋想的那样热闹,从前他有插花熏香的习惯,喜闹,身旁的人总是很多,他算一个,再有,就是杨执以前那些同门,还有小时养的小鹿,但鹿总不及人的年岁长,在杨执殿试那年就逝去了,埋在千岛湖某处湖边,还是柳兰秋埋的,杨执一次也没去看过。 殿试之后,杨执位状元一甲,倒也是五百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但若说杨执是等闲之辈吗?并不算吧。柳兰秋来长安为他庆祝,那天杨执去吃了皇上的御宴,他带着那人爱喝的清酒在他租下的小院里等了一整晚,杨执没有回来。后来这间小屋也不住了,换了更大的宅邸,那时因为杨执没招侍从和书童,显得府内很冷清。 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刚从万花谷求医归来,行过长安,不知杨执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竟然也能飞鸽传书予自己,让柳兰秋前去他府内一叙,柳兰秋本想拒绝,但杨执以探问南向晚病情为由,反而让柳兰秋生疑,他为什么这么好心,还会关心南向晚的事。 南向晚年前开始咳嗽,一开始病症还轻,柳兰秋也只是以为他除夕夜着凉,开了些伤寒药让他慢慢养着,却不料症状不减轻反加重,现在发起低烧,倒是不咳了,看着病恹恹的。在来杨府之前,他吩咐赵启把南向晚先送回客栈去,不让他见杨执。 柳兰秋早已不和他交往了,现下又让人于长安一聚,谁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府内薰香味很浓,柳兰秋不免皱了眉头,不见杨执来见客,厅内无人。他又等了半个时辰,杨执才慢悠悠地从书房出来,不抬眼看人,仿佛柳兰秋如空气,看不见摸不着。 “夷则。” 却还是杨执先唤了柳兰秋一声,夷则是柳兰秋的字,除了父母兄弟还有南向晚很少有人叫他这个,一是他觉得唤字麻烦,再有就是总觉得夷则太亲密,只叫兰秋也无所谓。他踌躇半晌,也就叫了杨执一句杨仆射。 “不必拘谨。” 柳兰秋闻言只觉得无话可说,进府前那些侍从收走了自己的刀,马也不知被牵到什么地方去,那些下人也少话,一问三不知,低眉顺眼,柳兰秋若是直接一腿踹上这些人的肚子,想来都不会有半句怨言。他心下突然觉得恶心,摇摇头,不直视杨执的脸。 “杨仆射叫柳某来做甚。” “令正可还好?” 不像柳兰秋猜想的那样杨执会拐弯抹角地说些寒暄,但他宁愿杨执能说些别的。南向晚还没回到河朔,杨执既能问出这种话,大约也是早早就知道南向晚身体差了。 “……你能问出这话,大概早知道了。” “或许吧,我知道他什么症状,你我好歹是从小认识的……朋友,我能帮他。” 杨执没有强留柳兰秋,把一粉包给他,说是均分七份,每日都服一份,一周后症状就轻了。还说南向晚现下不宜舟车劳顿,也是想他们留在城内。柳兰秋本想拒绝这来路不明的药粉,但奈何杨府内人多,他身上没有武器,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假意应下,急匆匆地取刀驾马回到客栈内,赵启就在客栈大厅内等他。 “有什么人来过么?”柳兰秋急忙问。 “?没有。”赵启肚子饿了,在厅里点了一桌菜,“三爷吃点呗。” 赵启长得壮,也容易饿,但柳兰秋现在没什么胃口吃,急着上去房内见南向晚,把刀扔给赵启自己上楼。南向晚本来病重,在万花谷住了一段时间好些了,现在喉咙哑些,也能起来散步活动,见到柳兰秋回来,就想从榻上爬起来。 “躺下。” 见了杨执柳兰秋有些烦躁,话里说的重了些,南向晚胆小,听柳兰秋像是生气,动作停了,又缩回被窝里。 “抱歉。”他的声音很小,这些日子南向晚总觉得自己病重给柳兰秋添麻烦,已经很少说话了,也常常祈祷自己能睡一觉就退烧,可不过是烧的更重。柳兰秋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也觉得愧疚,把人从被窝里扒出来拥怀里,“吃饭吗?赵启已经在外边点了菜。”他并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但对于南向晚来说,主动过来拥抱他是很难得的。 南向晚不想出去,总觉得不能任性,还是点点头,虽然不敢明说,但他很喜欢柳兰秋的怀抱,裘衣干燥温暖的气息让人放松,他也不像别的天乾那般肆意释散信香,柳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