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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及她 (第1/4页)
竹马及她
0. 我和游曳的关系一夜之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由于父母常年务工,我是保姆阿姨带大的,因为是公事公办拿工资,所以她对我并不上心,除却一日三餐是她盯着我吃完的,我的其他行程她一点也不上心。 八月底我照常收到银行提醒,母亲给我打了一年的生活费过来,顺带而来的还有母亲从北美寄来的一套高定西服。 今年开学我将作为新生代表在全校面前发言,母亲远道而来的重视和关怀全在Gina大师的这一套全球限量的衣服和仅三行的手写信里了。 游曳早就在门外等我了,所以我仅仅允许自己沉闷在这推拉难言的苦涩情绪中片刻,便迅速抽身,将衣服妥帖得放好,将随行李一起寄到北京。 “怎么这么久?” 刚出门便看到游曳蹲在院子的香樟树下,百无聊赖地拨弄有些发蔫儿的茉莉。 说实话,这是高考后,我第一次见游曳。 我俩可以说是关系烂俗的青梅竹马,自父亲飞鸿腾达搬入别墅区起,我便和游曳是邻居。 父母为了生意,常年辗转国外,倒是对游曳并不熟悉,这也助长了叛逆期的我主动去了解陌生但青春活力的少年。 我们两个几乎无话不谈,但高考后关系却突然变得僵硬了,他不爱发微信,却对我的每条微信都有所回应,如果我主动发20句牢sao,他必定回复21句,但如果我不主动,他也绝不会讲话。 我一方面将此归功于他良好的家教,一方面暗喜于与他相处十余年的情分。 我也蹲在他身旁,随着他散漫的眼神,努力让自己消化掉这两个月的“冷战”,我安慰自己:他都主动联系你,向你低头了。你就不要耍小脾气了。 他叹了口气,没等来回复继续说:“为什么种茉莉,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的。” 其实是我骨子里还有些自卑在的,父母和豪门不沾一点边,仅是中彩票一夜之间飞跃了好几个阶级,后又抓住了机遇,才堪堪称得上入流。 我向来不会附庸风雅,久而久之我好像和父母之间的隔阂更深了,他们拼了命要跻身上流社会,将自己锻造成华丽的金像,而我只求过的舒适,我要靠讨好他们换取生活的资本。 无论品茶、赏画还是种花,都是我心理上向父母屈服的一种表现罢了。 不知道是被戳穿心事还是封印不住心里的委屈,一瞬间我有点怨恨游曳了。 “没什么,突然想活的风雅一点了。”我尽可能平淡地回复。 “抱歉,我不是故意两个月不理你的,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但忽视了我冷静的时候对你而言是一种冷暴力。”游曳突然转向我,黝黑的眸子深邃深沉。 我有些怔住了,疏远确实是我先做出的。 他的家教不允许他高考前恋爱,因此我可以在高考前心安理得地和他接触相处,可高考后我总不能用十多年的情分绑架他,将他捆绑在我这个孤独的人身边。 我害怕自己也成为女孩口中不知分寸的发小,但我并未掌握好尺度,疏远得过于匆忙且决绝。 我默默接受着他的道歉。 他细细斟酌,说得很慢却未磕巴:“我不想擅自揣摩你的想法,但又觉得前来诘问更不礼貌。但如今实在不得不问:你和我保持距离,是因为秦禹衡吗?” 秦禹衡,我的男朋友,我们两个是在暑假确认关系的,我就读的高中管制严格,加之娱乐活动匮乏,所以讨论高中的风云人物是拉近关系的热门话题。 游曳是一个,秦禹衡是另一个。 我这个人外貌性格无一突出,唯独成绩让人挑不出毛病。 无论质检还是月考,我常年稳坐第一的宝座,偶尔失误也并未掉出前十。 虽然被戏称为学神,但我的情感史是在匮乏,乏善陈词。 我唯一被人们讨论的事情也只有暗恋秦禹衡一件事。 但被当事人打假后,也没什么人信了。 但我确实喜欢秦禹衡,三年。 如果暗恋是不被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