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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驯服往往是双向的 (第1/5页)
或许,驯服往往是双向的。 八岐和须佐在温泉酒店订了一个月的房间,整日整夜地抵足缠绵,尤觉不够,像是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快乐都尝尽才能罢休。这天晚上,两人刚刚结束了一场情事,八岐在喘息中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须佐坐起来,正要起身,八岐突然从背后把他抱住,靠在他身上。 “还想做?”须佐问,八岐摇了摇头。他抱着须佐不说话,须佐顺势跟他躺下,揽着他,亲吻他的头发。 “听说这里晚上的樱花看起来很漂亮,”八岐说,他声音哑哑的,带一点呢喃,听起来像是对须佐的埋怨,“我都还没去看过。” “你是在邀请我赏夜樱吗?” “我走不动了,”八岐闭上眼睛,然后靠近须佐,“明天去看。” 须佐亲了亲他额头说好,两人耳鬓厮磨,温存片刻,须佐听他声音一直沙哑,就说去给他倒杯水。 八岐嗯了一声,须佐起身,去外边给他拿水,八岐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听见窗外似有惊雷之声,他睁开眼,忽然在余光里看见了一条白色的蛇。 他转过头又仔细看了一眼,没看见什么,看着窗外,也没有下雨,他以为是幻觉,便又闭上眼睛,却骤然心口一痛,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八岐坐起来,用手抚上心口,发现那里什么伤口都没有,他茫然了几秒,突然头疼欲裂,就在他于剧痛中喘息着闭上眼的一瞬,恍惚像是在黑暗里看见了一条白色大蛇,朝自己张开了噬人之口,将他吞没。 他像是掉入巨蛇之口,瞬间与其相融,他真正的意识陡然苏醒,记忆如野火般席卷而来,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匍匐于人世的巨蛇,是创世之理所倾注的万恶罪行,是天地诞生最初的邪神。 须佐端着水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八岐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坐到八岐旁边,递水给他,八岐没有接,他摸了摸八岐的脸,以为他是着凉头痛,就走了几步把窗户关了,风声停止的一瞬间,他好像听见了很细微的一声金属链断裂的声音,转过身,看见八岐的手里拿着原本挂在他脖子上的金色吊坠,链子像是断了。 须佐走过去,坐在八岐身边,他拨了下八岐的头发,看到他颈后有一条细细的血痕,然后他扫了一眼八岐拿着的吊坠,问他:“怎么了?” 八岐低头了一阵,隔了一会儿才看了眼自己的手,他望了一眼那个吊坠,然后抬头看须佐,伸手把吊坠递给他:“这次真的还给你。” 须佐拿额头贴了一下八岐的额头,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刚刚做噩梦了吗?他把水杯拿过来,想让八岐喝点水,八岐没有接。 他的记忆尚在翻涌,心中的缭乱思绪还没有平复,他想起了这场幻境是他与须佐之男在决战时他为了杀掉他而设下的陷阱,这个幻境是他用来困住须佐的牢笼,唯有二人相杀才可打破,但他自己并未打算进此幻境,所以这原本是一个可令须佐永陷其中不得脱身的死局。但现在,他也出现在了这里,还和他本想杀掉的敌人在幻境里成了浓情蜜意的热恋情侣,被调教得日日都在他身下辗转求欢,而最不能让他接受的其实是刚才,情事之后,他在须佐起身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去抱住他挽留,无关任何rou体情欲,只是因为贪恋他的温存,甚至想要被他温柔对待,这种感觉,违背了他的一切天性和认知,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在“爱”。 八岐把须佐递来的水杯推开,想要起身,他动了一下,被突如其来的腰酸限制了行动,而须佐不久前在他体内烙下的轮廓和温度现在甚至仍让他留有感觉。 他心悸了一下,突然无比讨厌人类的身体。 须佐看着把他的手推开了的八岐,八岐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八岐感觉到须佐靠了过来,他睁开眼,见须佐凑过来亲他,含了口水,渡给他喝,他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自觉地迎合起来,互相交换津液,等八岐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搭在了须佐的肩膀上,顺从地和他深吻。 他的手很自然地搂住须佐,等到他想推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他浑身酥麻没有力气,而他竟然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意识不允许他把须佐推开,甚至想要他抱住他。他的手抵在须佐胸口,力度就像是什么欲迎还拒的情趣。一吻终了,八岐心如擂鼓,什么其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什么别的事也想不起来。 须佐把他扯断的吊坠拿过来看了看,然后放到一边,抱着他重新躺下,八岐被他搂在怀里,感受着须佐炽热的体温,他一下子就不想动了,像是想冬眠的蛇。 “怎么突然发脾气?”须佐问,他边说边亲了亲八岐的脸,像是最体贴的完美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