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货（仿生人 (第2/2页)

不禁想知道为什么毛衣比吊带裙的待遇好。

    就在约翰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他面前的道路上。约翰就盯着那扇黑漆漆的车窗缓缓摇下，戴墨镜的男人伸出脑袋和夹着烟的手，邀请他上车。

    “不用担心。”男人语气极缓慢。“我虽然要求多了些，但你的报酬可观，而且孩子，我保证结束后你完好如初。”

    约翰本来吊在嗓子上的心又回到胸腔急速跳动起来。

    男人的家是郊区的一栋别墅，约翰裹着男人的大衣走进去的时候还在感叹真是豪华。他被男人领进地下室，灯打开的时候约翰差点儿叫了出来，这里更像是实验室，多于性爱地牢。

    被绑在床上的时候约翰多咽了几口唾沫，但他还记得男人说不会让他受伤的承诺，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实验床上的灯照得约翰眼前发昏，男人不知道在他小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一阵摇摇晃晃的蠕动后，约翰觉得自己是一朵轻飘飘的云彩。

    但云彩怎么会痛呢？约翰觉得自己要被蚂蚁挖透了，他尖叫起来，却被强硬地塞上了口枷。

    满身冷汗后，约翰终于又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我不要了……”他努力动着嗓子，眉毛皱成两撇。“我要回家。”

    男人只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指指约翰的嘴，告诉约翰他听不懂他在咕哝什么。

    地下室除了约翰粗重的呼吸就是铁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约翰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手持锯子向他走来。

    锯齿陷进他的大腿。

    疼痛，疼痛，疼痛。

    约翰眼前发红，但这一幕清晰地出现在强光灯边上的屏幕上，牢牢吸附着他的视线。

    有血要流出来了，约翰的眼角溢出泪水。

    溢出来了。

    溢出来了。

    红色的……

    蓝色的……

    蓝色的……

    ？！

    约翰的大腿抽搐了一下，随即他整个人剧烈地挣扎起来。

    “宝贝，放轻松，我答应你会让你完好如初的。别逼我弄坏你。”

    约翰才不管这些，他脑袋空白一片，无数面孔拥挤溢出，他却想不起约书亚的样子。

    “约书亚……”他嘴里呜呜叫着。

    “嗯？你在说约书亚吗？”男人移开锯子，指腹拭去约翰眼角的泪水，放在嘴角舔去。“跟你长得一样的那个？他把你卖给我了。我很好奇仿生人怎么会又能消化又能感受疼痛……我会把你研究透的，亲爱的。”

    男人苍白的蓝色眼睛睁大，对着约翰露出了笑容，那把锯子被丢在一边，男人手腕转动，摸出一把手术刀。

    “宝贝，刚刚吓到你了吧，我怎么会用锯子这么粗暴的东西对待你。”

    约翰觉得自己的睫毛掉进了眼睛里，他不停地眨着眼睛，试图驱赶出异物。

    薄薄的刀片轻易就滑进他的腹股沟。

    没有麻醉。

    约翰觉得也没那么痛。

    蓝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大腿滑落，弄湿了那条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吊带裙。

    廉价的甜腻花香四散开，约翰干呕，绑着口塞的他涕泗横流。

    疯子并不在意他会呛死，疯子专心致志弯腰解剖他的身体。

    最后一滴营养液流出约翰大开的身体的时候，约翰头颅上的眼皮颤动两下，维持在睁开的状态。至于那根掉进去的睫毛，短短的，弯弯的，贴在他暗淡的蓝色虹膜上，像是废弃海域的无名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