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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第1/2页)
尽管嘴上说的是再无任何瓜葛,但一些骨子里的习惯已经是再难轻易抹除的,。此时一见沈笑风自马车上跳下来,苏默顿时整个人都进入了战备状态,显而易见的绷紧了。 沈笑风瞧着不像是伤重难愈的样子,虽然身上还有绷带的痕迹,但是精神尚好,由一个亲信扶着坐到了茶棚下面。苏默不动声色挪动方向转为背对着他们,心下一边思索该如何应对,一边祈祷这群人能快些离去。 但显然今天倒霉的道长流年不利,茶棚的摊主战战兢兢给他上了吃食,那边吵吵嚷嚷的恶人却不干了,拍着桌子质问为什么不先给他们吃的东西。摊主虽害怕,却也见多了江湖人,忙应着声去准备新的食物,那帮人却并不领情,叫嚣着就往苏默这里来了。 苏默无声的闭了闭眼,一边神思清明一边觉得头痛——这下避无可避了。 当先叫嚷的最大声的也是苏默一个老熟人,叫什么罗毅的,对沈笑风极其忠心,也因此对白温然很是友好,嘴贫时会称呼白温然为嫂子。此时罗毅关心沈笑风一整天粒米未进,便想叫苏默将自己的食物让出来,因此上来便拍着苏默的肩膀叫他转过头来说话。苏默叹口气,虽不愿意但还是慢慢转过了身。 “我们并非什么坏人,只是想让……”罗毅说着话一手扳着苏默半边肩膀往过拧,剩下的半句话被震惊生生塞回了嘴里,瞪大了眼睛足足过了三息才仓皇的喊了一声:“卧槽嫂子?!”声音之大致使坐在远处的沈笑风立刻就听到了。 苏默眨了眨眼,立时浮现出些许愠怒来——多年后他与叶凛之说起这一段,颇为得意道自己的演技真可谓登峰造极,可惜叶凛之无缘当面一观委实遗憾——愠怒的道长把手中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气愤道:“你这人实在奇怪,不好好用你的饭,却跑来抓着贫道一个男子张口便叫嫂子,脑子有病吗?” 苏默一出声,罗毅自己就愣住了,盖因相处下来他清楚白温然的君子脾性,便是对着厌恶之人,也只是不做理会便罢,断不会口吐恶言,更遑论当众作出摔筷子这样失礼的事。但又难以解释,面前之人与白温然长得一模一样,丝毫不差,除了一双眼睛深邃粲然,再无其他不……对了!眼睛! 白温然入谷没有多久就因伤双目失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面前的道长两眼神采奕奕,瞧不出任何不妥,看人几乎从没错过的罗毅顿时迷茫了。 苏默有心快速离开,但罗毅缠着他不让走,到了这时,被罗毅叫嚷吸引的沈笑风也已经过来了。 许久不见,这苗族禽兽仍旧保持着人前装尽姿态的臭毛病,一边绕过一堆桌椅板凳,一边言语温和的道:“罗毅你怎的又在惹事,不是与你说过在外不要沾染是非……”然后就加入了被苏道长这张脸所震撼的行列。 却也难怪,当初白温然是死在他怀里的,确确实实咽了气,到林泷给他洗拭穿衣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冷掉了,而今却又真实的照面看到这张脸,一时间的确很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沈笑风不愧为恶人小统领,也不过难以接受了片刻,立时就压下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边若无其事的搭讪曰“我这个兄弟平日里过于粗糙,说话做事不太经过脑子,得罪之处还请莫怪”,一边不动声色背起手来在身后召引他用来追踪白温然的蛊香幽蝶。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有碧蝶应召而来,倒是苏默已经横眉倒竖,一脚蹬着对面的凳子冷哼一声道:“观阁下形貌气势,怕是位高权重非富即贵之辈,贫道却很好奇,为何阁下与身边之人都似患有癔症,一个上来便抓着贫道叫嫂子,另一个紧跟其后来装好人,莫不是你我曾有旧仇?” 沈笑风不见蛊蝶应召,对苏默的疑惑顿时又增三分,再听得这夹枪带棒的言语,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苏默却已不欲再与他纠缠,冷着个脸站起来便要离开。沈笑风素日里与白温然相处亲密惯了,此时见人要走,下意识便伸手去拦,苏默周身气势一凛,背后长剑立时出鞘。 沈笑风已是满头雾水,死而复生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先略去不提,这人为何与白温然长相丝毫不差?然而当日白温然已是武功全失,更兼双目失明,若不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