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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1/3页)
20. 今天是普通的一天,晴朗,没有残雪、雨雾或者霾。节日结束,天染着平静的蓝,一点平铺直叙的云彩缓缓流动,地上车流被晒融了,也跟着慢慢淌起来。人们上班、上学,走在普普通通的道路上。芸芸如蚂蚁,或许有蚂蚁和我一样,带着节日后的宿醉和懊恼。洁白的病房静谧无声,弗栗多守着师弟睡着的面孔。短短的1小时,他第三次想起忉利天,他忍不住把帝释天细碎的额发拨开——帝释天蹙眉的表情和他很像——每当他极力掩饰又掩饰不了心事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湿润的,冬日的龙坠河一般宁静又闪烁的表情。 没人能在炽烈的瞩目下安然入睡。 帝释天睁眼就捉到了弗栗多仓皇飞走的目光。“师兄?”他把情感的饥渴解读成了另外一种,半睁着眼睛问:“你是不是饿了?” 感受上的敏感或许是释迦提桓家祖传特点,但,情感上的迟钝同样也是。 他不可能这么迟钝! 阿特洛波斯有点难以置信。 律师一条条宣读完阿特拉斯遗产处理条款,忉利天带头同意,如同被驯服的盖印机器。没人再有异议。这笔慷慨又及时的资金不仅可以让赫尔墨斯绝处逢生,甚至能助他东山再起。她盯着被赫尔墨斯扣住手腕的忉利天,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点被胁迫,或者暗渡陈仓的蛛丝马迹,但是,没有,没有……除了被掌掴后的红印她一无所获。那我们将近两年的筹划,自己将近半生的隐忍,都成了笑话?赫尔墨斯得意得刺眼,灯光照得下任家主脸膛红得发亮。他忘乎所以地牵住战利品,忉利天的手响亮地亲了一下——赤裸的jianian情让人侧目。几个老人扭头,看不下这光天化日下的伤风败俗之举,其中一个和阿特洛波斯对上眼,意味深长挑挑眉毛。 女公子没回应八卦,break时间,侍者送上咖啡,她顺手接过。这漂亮的金发姑娘不像专业的侍女,战战兢兢,穿着不合身的大风衣,送咖啡的姿势业余到近乎粗鲁。阿特洛波斯不得不托住瓷盘稳住它——一个质感不属于陶瓷的东西落在她手心。她不是间谍,并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此时忉利天恰好说了点什么,赫尔墨斯揽住他肩膀哈哈大笑起来。看见弟弟捏住服丧期的遗孀细巧的下巴,阿特洛波斯泛起生理性的恶心,转身去了卫生间。一路都有人“护送”,她坐在马桶上打开暗号字条:“fellow me β受体阻断剂”。 她Google了下,后者是一种心脏病处方药,对某些并发症患者禁用的类型。 忉利天的电话打不通,语音提示已关机。看帝释天咕咕哝哝焦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弗栗多艰难吞咽了一下,对着相似的绿眼睛实在很难开口。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帝释天,而且,要告诉他什么呢?忉利天没有去琉璃岛,他一直在善见城,对,在我家里,甚至,大部分时候,在我床上;我和你哥哥比你能想象的更熟悉,是的,我们上床了;不不,我们是认真地在一起了,至少我是…… 没错,我爱他。 弗栗多眨眨眼,这个结论福灵心至,但他却几乎被说不出来的难过压垮。他看着扎在帝释天手背规律匀速的点滴,第四次想起消失的恋人,人生要能像医学一样清晰就好了。 “忉利天没有去琉璃岛,他一直在善见城。” 他尽量不带情绪,帝释天睁大眼睛。 “他一直在我家里,目的是躲博纳科家的人。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他们劫持你,应该是为了逼他出面。” 正在输液的病人直挺挺坐起来。 弗栗多拉住帝释天把他不自觉抬高的胳膊放下去:“放低,回血了。”帝释天反手捏住师兄手腕,目光灼灼几乎盯穿他疲惫的脸。透明的液体把鲜红的血液重新压回静脉,疑问在血管里沸腾:“那……哥哥现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