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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琉璃金缕 (第3/3页)
r> 小钟不耐烦地打发,正要转头看窗外,他却勾过她的下巴,在唇间印上一吻,心满意足道:“谢谢。” 触感柔软得似要将人裹化。小钟感觉到心脏又在为他狂跳,大脑在缱绻的氛围里放空。 这是新的套路?还是在撩她? 车开了。 “元旦假期,打算怎么过?” 小钟想不出做什么,答:“zuoai。” “那跟我去一趟进口车行吧。”大钟道。 “你给汽车做保养?” “不是。前些天我帮朋友处理一些事,现在弄好了,他要送我一辆新车。我不需要,给你买吧。” 年满十八岁,是可以考驾照、开车上路了。小钟却还对这件事缺乏实感。 她将头埋进毛衣领里,“你给的已经够多了。” “这次不一样嘛。我那个朋友经商,对他来说钱就是个数字。一点心意,你尽管开口。” “我对车没什么概念。”小钟茫茫然地想,“就算有车,也没驾照。” “或者别的。你不感兴趣,不一定非要车。” 小钟忽笑起来望他,“你给我买钻戒,比车还贵的那种。” “好,就买钻戒。” “不行,钻戒不好。如果是钻戒,以后我们分开了,我穷困潦倒,肯定也舍不得把它卖掉。结果就只能瞪着它生闷气?好像更凄凉了。” “你卖掉我才要被你气死。”大钟掩不住笑,“我肯定舍不得你,不管你去哪里都会找过去。” 说着,他挽起她的手。 “玩够了就回来吧。” 大钟说这话的神情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敬亭也说过类似的话,好懂得多。她是小钟的母亲。为人父母,迟早要接受子女离去,选择自己的人生,能做的只有等在原地。 大钟不一样。没有人把他强塞给小钟,是她自己选择他。她自然有几分怕他,像天底下所有的小孩惧怕约束自己的长辈。但这份惧怕来得漫不经心,她不曾为讨好他而如履薄冰,内心深处也不敬重他作为长辈的威严。 谁会觉得风情万种的猫猫很凶呢? 大钟抱着怎样的念头说出这酷似家长的一句?因为她不真怕他而心怀侥幸,还是无计可施,只好故作从容摆空城计? 弄不懂。 归根到底,他如何以为自己可以那样与她说话? ——不是他狂妄过头,料定她除了自己这就无处可去,而是他想将她当成此生的归宿,却难以启齿。 现在决定权在她手里。她大可以当个无心渣女,气氛使然就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等他信以为真又轻轻辜负。爱就是这样的事物,露出自己的软肋渴求关怀,同时却在爱人的手里塞一把刀。 小钟不明白。 越身陷其中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