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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将:强迫先代忠臣 (第2/4页)
亏欠的君主已安眠皇陵。 罪将半生戎马,兢兢业业,严于律己,一生只犯下投降敌酋这一桩大错,却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 他万念俱灰,上书只求为先帝守陵。 当年一场大水,罪将欲战不能,投降受辱,身败名裂,以为这就是最大的不幸。 直到一个雨夜,才知道什么叫坠入深渊。 那天晚上骤雨倾盆。 突厥一度攻到帝都城下,幸有皇后领全城军民舍命守卫。突厥退兵前,皇后不幸身故。皇帝丧妻后倾尽国力与突厥作战,夜夜饮酒。这天醉里接到突厥王帐覆灭的捷报,想起英年早逝的妻子,悲从中来,当即冒雨纵马,要亲往皇后陵寝告捷。 皇陵依山而建,气候湿寒,雨夜尤为凄冷。雨下得急,什么雨具都不管用,一行人冒雨疾行,枣红马身浸透了水,如淋漓鲜血。 祭奠完皇后,随从提起附近就是先帝陵寝,皇帝顺路进了陵园献殿,为父亲进香。 罪将正在为先帝的长明灯添油,行礼后恭顺地为皇帝掌灯。皇帝早已忘记他是谁,随意在昏黄的灯下瞥了一眼。 罪将眼神空洞无物,凝望先帝牌位时才有一点波澜。他原本英俊、刚毅、意气风发,藏锋于鞘;如今憔悴、麻木、萎靡不振,空余躯壳。 依然是美的,一种被折损的美,像一把断刀,半片锋刃,割断的红缨,缺损的白璧。越有瑕疵,越令人惋惜,越惹起凌虐蹂躏的兴趣。 顽童瞧见了已破的彩窗,就想再投掷一粒又一粒石子,非要打得粉碎不可。 “卿是何人,莫非是父皇的宠妾爱妃吗?雨夜孤身在此,好寂寞啊!”皇帝醉眼朦胧,边问,边上手去拉罪将的衣袖,甚是狎昵。 “陛下万安!”罪将连忙跪下避开,“罪臣忝为都陵乡侯,奉陛下恩旨守陵。” 皇帝想了想,没想起这是哪位,他多情纵欲,不知节制,于是也不搭罪将的话,自顾自拍手笑道:“醉了好,一醉解千愁!无名也好,无名无烦忧——” 罪将被说中心结,一时默然。 皇帝举起灵位前的贡酒,尽数灌给罪将。 罪将不敢反抗,酒洒了满脸满怀,呛得咳嗽不止。 就在威严的宗庙里,就在先帝的灵位前。 皇帝把罪将按在地上,撕开了他的衣襟。 守陵庙的宫人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罪将目眦尽裂,眼睛通红,竭力推拒。 皇帝轻而易举制服了曾经英武的罪将,笑道:“卿在朕面前,还想守什么贞洁吗?” 罪将对自己的半生已经麻木,却绝不肯看见先帝的爱子犯错,强撑着仰头劝道:“罪臣有失臣节,陛下不以罪臣为臣,问罪折辱,罪臣无话可说。可陛下是先帝继嗣,正位之君,为何在宗庙做这等不君之事?!” 皇帝湿漉漉的手指抚摸着罪将散开的鬓角,冰凉的雨水从皇帝湿透的头发上滴下来,滴到罪将身上,冷得刺骨。 这套话语让皇帝想起了母后,想起了先帝,也就想起了罪将何许人也,他的言语忽然比雨还要冷:“原来你知道自己不配为臣,为何不抬眼看看,看看先帝何在,先帝灵位何在?!” 皇帝说:“先帝已经死了,死了——!死前还念念不忘匈奴未灭,边防不宁。将军携三军投降匈奴时没想过先帝,现在朕要用你,你想起先帝来了?哈!” 皇帝捏着罪将的下颌,逼他转头去看先帝的灵位。 罪将怔怔看着牌位上主君的庙号,心如刀绞。 “先帝牵挂的塞北,由朕平定。先帝不忘的西域,是朕收复。”皇帝善于诡辩,义正辞严,“先帝以将军为国之肱骨,可将军不听诏令,有负先帝所托。朕现在命你侍奉,你又要违背君令吗?” 罪将凝视着先帝的灵位,松开了制止皇帝的手。 皇帝冰凉的手解着罪将的衣扣。罪将偏过头,直勾勾瞪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