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坏师父误人子弟 好学生出口成脏 (第1/3页)
第四回 坏师父误人子弟 好学生出口成脏
施神释不是爱占便宜的人,李昙道既然给他带早饭,这人的午饭他就得包了。非要问他为什么不去食堂的话,他只会说挤啊,又难吃,还不如到学校对面的那条街打包呢。 但李昙道口味清淡,来来回回就是清汤砂锅菜或者豆汤饭,去食堂吃好歹是荤素搭配,他这着实是有点“凄凄惨惨戚戚”了。 每天用脑过度,吃这么点肯定是不够的。所以经过卤味店的时候,都执意要多打包鸡腿和蛋给他。 李昙道也不领情,觉得太咸,怕吃多了会得高血压,若不然就说要伤肾。施神释就依他,让老板在他爱的清汤寡水里添几块炖rou,如果他不吃,他也就不吃早餐,反正已经习惯不吃了。 李昙道便乖乖吃rou。 看着他坐在对面吃饭的斯文模样,施神释欲言又止。 “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心里,每时每刻像过年那时夜空中的烟花一样炸得五光十色,偏偏到了嘴边,怎么就那么难说出来? 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束缚住,现在却被喜欢的人绑得死死的,李昙道腕上的红线,到头来竟是把他铐住了。 要是专心爱谁,那人就已经注定没救了,因为爱是痛苦的。谁懂他尽量洒脱,为的其实是更好抽身呢? 正如他同情又怜悯周围积极求学的众人,他们头上的压力值汇聚成广袤的阴霾,成就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态势。 一局定胜负?孤注一掷?公平,也不公平。 是该拼命的,为了人生的重大转折,为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因此他更敬佩他们。 但他对前途无望。前途?不过是做父母希望的离家近的教书匠,不过是平凡地死去。 他在控制下斗志渐无,反倒生出了与之相背离的抵触情绪。自以为旁观者清,可悲又无奈,他仍然执迷不悟。 若要拘束,他便散漫;若要谨慎,他便粗枝大叶。 最后衍生成若要去爱,便滥情或无情。 本是不难说的,但现在有了限制条件,他也只好咽下。都怪他自负,推算失误,之前那么多次莫名其妙不理人,是朋友间的那种吃醋没错。李昙道朋友不多,照这样看也合乎情理。 那凭什么不吃尹红情的醋,反而吃自己的?尹红情都看出来的事,莫非是当局者迷? 好吧,暂且停止这些无病呻吟吧。无论如何,最后还是归结于李昙道是个死直男,是个不开窍的傻瓜更为简单。 这傻瓜见施神释情绪低落,筷子握在手里一动不动,便用指节叩了叩桌子:“你怎么了?今天话挺少啊。” “没胃口,不吃了。”施神释烦闷地扔下筷子,把饭菜收拾在塑料袋里系好结,放在脚边。 李昙道慢条斯理地将一小块鸡rou送入嘴里:“你这犯的是相思病,得治。” 施神释肘靠着桌,手抵着半边脸,另一手在桌下暗暗攥紧拳头:“噢?那李大夫倒是说说,怎么治?” “去找汪屿啊,跟她当面说清楚不就行了?”李昙道细嚼慢咽,对他缓缓眨着眼,“被拒绝也没事,大不了就伤心一阵子,过了又是一条好汉。” 施神释气得想打死他。 不不不,生气就彻底输了,稳住。 “光说可能效果不好吧?”施神释灌了几口薄荷水,泄愤似的抽了他几张卫生纸,揉在掌心,“我还要强吻她,她拼了命地在我身上捶,我还是不放开她,吻到她整个人软了为止。” 光说算什么,有种现在就拉上窗帘试试啊? 算了,再怎么也得等饭后漱了口再来吧,不然太影响体验。 李昙道心里也揣着些微不满,他用勺子刨着饭,食欲忽然也烟消云散。 “你都看了些什么玩意儿,俗不俗?” “俗。” 施神释猛然倾身向前,凑近他的脸。 他笑得不怀好意:“你客观说,我长得怎么样?” 李昙道避开他视线:“不赖。” “那不就对了,俗,只要长得还行,也是管用的。”施神释一只手已伸过去捏住他下巴,“不过管不管用……不得先试试?” “你……” 李昙道不打算推开他的手,眼睛在四处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