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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任选一个doi,达成play条件才有希望活下去) (第1/3页)
司空震记得,那些倾盆的雨幕没(mo,四声)了黄沙,捧着雨珠凝成的小滩再翻过手心,方才还有容身之地的水珠子们便消失,再也不见。即便是钢刃饮血时扬起的尘和沙,它借着血雨来飞扬跋扈,平添无止境的绝望和恐惧,也将在这暴雨里偃旗息鼓。 虽是如此,心里根本无法占得丝毫的平静。 亲见过死亡,亲见过痛苦,不仅是一对撩着狰狞甲尖的大手扼主了咽喉,戳了仍然在硬挺和倔强的胸口。披身的铠甲坚不可摧那又如何,当那些有过过命交情的灵魂陨落,铠甲再硬,抬不起手,或者挥了刀也于事无补,还不是要在撕扯中沉于痛苦与自责? ——自己如何强大,也会有被压垮的时候。即便盔甲坚硬无比,心里装的东西被摧毁,自己就不是强大无比的存在。 那么,绝对强大,这对于人来说,根本就是个悖论。 那日司空震陷于一方梦境,醒不来,也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沉下去,漫无目的地向前迈着步,周身有暗色的光亮在尝试与他做交流,那些光去抚他的脸,去靠他的胸膛,再去拉扯他并未瞩目过的衣摆。长安大司空的线条本就硬朗,那些无端的拉扯亦不会扰了他的心智,他只需要去捕捉前方的光亮跳向何处,那么自然而然地就能找到出口,脱离这方脆弱的困境。 他将披挂与身的黑暗和氤氲拉扯开来,那些光亮便触手可达。司空震越过方才阴暗的通道,眼前之物接下来的模样倒是让他刹那无法适应。有溪流浸润着河床,溪声可闻,还绘成了不息的清亮色彩。车马驶过,司空震唤那车夫,车夫却并未理会,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赶着什么忙。不过并没有过多久,他便发现,一切均是非实。他去扯人,手掌在那人肩头穿了个空,他去捉雀,雀的翅膀在他指尖却未曾拍打……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是片刻,司空震的眼前现出一道门,那道门的高与宽广,若他走进去,便会有未知将他的身影彻底吞噬。他的确是朝向那道门行进,可他行了一会儿,便如原地踏步,并未真正进了分毫。之后便有声音如隆钟贯耳,巨大声音之前,七个司空震无比熟悉的面孔与身形,都堪堪地朝他望过来,但未有只言片语与司空震的话来交汇。 司空震认得,那些身影都属于大理寺卿狄仁杰,毕竟见过多少次,司空震不会特别用心去计。 他记得长安盛世之间,行走于林荫道,将烛芯燃亮成焰,凝一方风景的“万华元夜”,亦见过轻装上阵,一跃似鹰的“鹰眼神探”。司空震总是会对“锦衣卫”的密不透风而暗生几分敬仰,但的确不明白“魔术师”、“阴阳师”以及“超时空战士”的由来究竟为何。更多的时候,司空震拥狄仁杰的时候,这位“断案大师”并不会表现任何抗拒,甚至乐意与他拥吻。 司空震并未想过这些模样会分列为七条身影,也就暗暗为真假起了些许困惑。 「长安大司空——震,你内心的痛苦将你带来这里。离开的办法只有一条,如果失败,你将在黑暗里沉沦,永生。」 司空震并不想知道这声音源起于哪里,也并不会将是否能脱离这里全部挂靠到这声音上,有这样的希望太过可笑,也太过草率。闭了心门,就不会被什么妄言所干扰,但现下司空震试着去触碰七条身影中的其一,那条身影竟然让他的手稳妥地放置在其上,狄仁杰的面孔还扬着脸,唤他一声“司空大人。”司空震心下一凛,才仰头朝向穹顶。 「能帮你逃离的只有你自己,长安大司空。出走的那道门现在已经上了锁,你才是解开那道锁的,唯一的钥匙。」 「七位大理寺卿狄仁杰都是锁孔,但只有一个是真正的锁孔。」 「找到真正的锁孔,达成解锁的条件,你便可以恢复你的自由。」 那要是……选错了呢? 无人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