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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7页)

生美意。”司马仲达的脸僵了一下,“只是,说句冒犯先生的真心话,您犯不着为了刘玄德苦熬着。您的情况,还有季汉的情况,我都很清楚,比您能想象的清楚。季汉被曹魏兼|||||并是迟早的事,这您也清楚。您很有本事,固然能为季汉多拖上不少日子,但这日子是有限的。”孔明决定收回此前关于司马仲达微笑的评价——这人什么表情都让人心里不舒服,“人生苦长,终焉亦是一片虚妄。”

    孔明以为自己为他的话会痛苦,会愤怒,会一走了之,至少会冷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到底是改了性子,只是慢慢地点点头,“司马先生说的,我会考虑的。至于’终焉是一片虚妄’这话,”他甚至友好地拍了拍司马仲达露在外面手背,“实在是我今生听过最透彻的道理。请您务必转达还在中心医院躺着的曹子桓先生,毕竟活着的确是一件又痛苦又漫长的事情。”

    【二/中】

    司马仲达脸上那层完美无瑕的面具破碎了片刻,暴露了最深层蛰伏的悲戚和脆弱。他僵硬地转过据说能一百八十度旋转毫无压力的脖子,吩咐司机马上开车,孔明甚至隐隐听见了他颈肩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人啊,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了弱点,狠狠捏在手里,那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司马仲达想这样做,自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诸葛亮站在他身后望着那辆绝尘而去,和他的人一样,看似没有任何特点,近乎“概念化”的车。不妨就拿司马仲达的这辆车来说吧,他固然谨慎,谨慎得几乎无懈可击,甚至连车牌号都是假的——要不这车牌号的最后四位怎么会正好是曹子桓的出生年份呢?

    我大概也是老了。孔明低下头,看着地上一滩水渍在初上的华灯中映出自己鬓间出现的白发,他拉紧领带,整理好领口——每当他这么做,他总忍不住想起季常。他摸摸自己的眉毛,想着大概自己的眉毛要像季常一样全部变白大概还要二十年吧。

    以前听司马德cao教授说,人越老心肠越硬,所以他才总把我的论文打回来,看来是真的。他想笑,却又觉得酸重的眼眶压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

    现在他不怕司马仲达,司马仲达也不怕他——他们俩年龄相仿,心硬的程度看来也旗鼓相当,又都把对方的把柄捏在手心里,一有机会就会往对方心窝子里捅。就这么一直斗下去,总是会不分输赢的。唯一决定输赢的方式,大概就是谁能把这又苦又长的人生熬的更久些了。

    法孝直的话让他想到了很多人,公瑾、季常,还有司马仲达。诸葛孔明慢慢翻过合同的最后一页,雨仍然下个不停,但他的心已经不怎么焦躁。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就是雨立刻停下,他也不可能早回去了。

    何况雨是不会为他而止的。

    想到这里,诸葛孔明叹了口气,手伸进公文包里想那只钢笔,却碰到了一个光滑的手柄,让他浑身一滞——那是一把雨伞。他一时有些困惑地看着手里那把制作精美的五重折叠伞,它很小,也很轻,但很结实,手柄上刻着“章武”二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塞进自己包里的,他甚至没有感觉到。

    那是他们的公司上市那一年,刘玄德送给他的,字是他亲手刻的。

    他定定地看着那把伞,光滑的银色手柄映出脸上的他惊愕,还应照出了他背后无数条他未曾选择的路:如果他没有选择避雨而是再彻底检查一下包,如果他没有那天晚上劝季常连夜赶回来而是留他住一夜,如果他和刘玄德那天晚上没有吵起来,如果他跟他一起去了夷陵,如果他在把荆州分部交给关云长前在核对一遍名单,如果他没有劝阻周公瑾,如果他没有离开南阳,如果他没有……

    如果他没有选择刘玄德。

    他不再看那把伞,把文件一股脑地塞回包里,不管那杯喝到一半的甜腻奶昔,撑起伞冲进冷雨里。他要回去,现在就要回去,哪怕是走回去。

    终焉是一片虚妄,这话司马仲达没说错。或许是因为雨水滴进了眼睛里,诸葛孔明感觉眼睛有些痛。但他诸葛孔明的人生并非苦长,这一点法孝直、司马仲达、周公瑾,甚至是马季常都说错了。对于诸葛孔明而言,不仅终焉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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