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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风(清水) (第1/2页)
几年后。 谢云流出关那天,空雾峰是个大晴天。 他在东瀛也见过皑皑白雪,但都没有空雾峰的剔透。 刀和剑都立在雪中,火堆旁白发老翁在煮雪。 “把我的徒孙都赶走了?”他挥袂坐下,闭眼捞过一个小碗,零星茶叶漂在水面,入口仅有一丝馨香。阳光照在一半裤腿上,潭面有微风拂过卷起阵阵涟漪。 拂尘整齐地叠在箱子上晒着太阳,未着道袍的李忘生看他一眼,老神在在:“那战战兢兢的小模样,与师兄你的鹦鹉也不甚相同。” 谢云流这才发现,本该立在洞口的鹦鹉不知何时连啼唱都没有了。细细想来,应是几天前的事。 这小子,为了和他独处,把他的鹦鹉都赶走了,潭中连只鹤的影子都没有。 谢云流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眼里却是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师弟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李忘生皱了皱眉,先是叹了口气,勾得谢云流去细研他的眉眼,觉出无半分忧虑,才没有打断亲亲师弟要出口的话。 “与月泉淮那一战,内力相撞,仿似被搅混了真元,近日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伸出一只手,上面的皮肤若青年人一般,已是光滑细腻,茧子排布在其中,和他的脸格格不入。 谢云流下意识“啧”了一声。他早已忘了李忘生年轻时候长什么样了。 他在九老洞中大彻大悟,于今与李忘生只余别扭和亲近,出手只片刻思量,点了李忘生身上几个大xue,又学着万花谷门人的做派捏了捏他的手腕。 李忘生今日穿得实在是不成体统,发冠未戴,只绑了个半髻,佩剑也舍下了,就好像笃定没人能对掌门做什么似的。 谢云流又摩挲了几下。周天运行大好,难道隐患藏得比较深? 李忘生笑得一双眼眯起来:“师兄,我早就让人看过啦,没什么大碍,就是骨头缝里有点沉,夜里睡觉腿还抽筋。所以就想来问问师兄,有没有相同症状。” 他毫无反抗之意,让谢云流径自探入自己的经脉梭巡。 谁家老人七十岁了腿还抽筋,想要长高的?谢云流当然知道李忘生说的是好的那一方面,所以气息放松,还不忘打趣他。 “我可不会半夜抽筋。”他没什么好气,替李忘生解了xue。李忘生想长高属实是劲头上来了,七十岁嘛,是个人都会佝偻几分,偏偏他谢云流依旧挺拔如松,几十年过去看上去比李忘生高了不少。 李忘生有了小恙,巴巴地提前几天出关来候他,莫不是怕他跑了?他都在这纯阳宫待了几十天,要跑早就跑了。医道医道,纯阳宫中也不乏擅岐黄之人,可惜谢云流并不精通,沉思片刻,他扯起李忘生的手腕,带他回了身后的小山洞中。 掐诀只在一瞬,洞中幽幽的蓝光亮起,是他们年少时惯会用的那招结界术。后他们进来的人和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 谢云流此举只是下意识,但是想到之后要做的事,几十年未动的脸皮倏地热了起来。 李忘生并没有东张西望,一双眼依旧那样沉静地望着他。谢云流暗骂自己无耻,却也稳了稳心绪,拉开了自己的衣带。 “如你所见,我的身体,”他喉头滚动了下,“同样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样子。” 东瀛生活并没有让谢云流的身体变得和中原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线条优美的肌rou随着呼吸起伏,腰腹紧缩,一看就是常年浸yin习武的练家子。 李忘生转移了视线,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我亦去问询过师弟师妹,他们都没有此等症状。” 谢云流又解开了裤带,正要把裤子也脱了看看时,突然有人从洞外走进来,大声呼喊着:“掌门师兄!” 是祁进那小子。 早先说过,结界术并不能使后进洞的人望见他们,但谢云流还是当即合上了衣门。从李忘生的角度看过去,那rou体两三下就被藏在衣物后面了。 “师兄,祁师弟下山时结识了一个方士。”掌门没什么表现,只是眼中已没了笑意,只有指尖还背在身后捻搓。 原是西域的方士说是能瞧见死去的魂魄,此事在江湖传闻中不算少见,但值得被祁进带回来的还是头一遭。 刀飞进洞中,谢云流反手一挥,祁进这才看见两位师兄站在离自己咫尺之地,一位微笑着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