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姐同时掉进水里(骨科/纯百)_二一一张藤椅引发的luanlu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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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一张藤椅引发的luanlun。 (第1/2页)

    

二一·一张藤椅引发的luanlun。



    只要我不醒,我姐和林斓就是永远的罪人。

    这是我以为会成为现实的事实。

    很讽刺吧?我这个惯犯让她们做出刺激我自杀的行为,最后反而是受害者成了罪犯。而我们本来的关系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两个身份同时存在,甚至层层叠加。

    于是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木乃伊的模样。

    是的,我没死成,我家楼层不高,就算跳下去,顶多也是半身不遂。但如果不幸磕坏了脑子,就会变成一辈子都很难醒过来的植物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是万幸,我不用再面对自己的罪行,也不用再面对两个同伙。她们当然是对外统一了口径,说我是重度抑郁自杀未遂。为什么抑郁,怎么抑郁的,因为我不能说话,无法表达,归咎于“艺术家的自我献祭”就草草结案。

    现在每天都有人来照看我,待得最久的还是齐夏。她会跟我说当天的交易行情和她的预测推算,会在擦洗我身体的时候把我当自慰棒,会哭也会笑,会骗我说她要结婚了,想让我快点醒来抢婚,会详尽描述她和林斓做的每一次爱。

    真好,所以她们成为炮友了不是吗?或许还会成为恋人,这都跟我没关系,我听到这些之后,心电监护仪也并没有乱响。

    我平静的根源在于,我回到了小时候。

    弗洛伊德认为幼儿时期是性发展的第一个重要阶段,它往往会被遗忘,让人们忘记性发育的种种痕迹,但留下的影响深远,甚至可以伴随一生。

    说得不错,因为我确实是变态发育。

    乡下的夏日午后,静谧得仿佛能听见黏稠气氛匍匐的鼾声。所有人都好像睡死过去,连四处觅食的狗和猫都躺下,耳朵时不时跳起来打蚊子,像人类大脑在休息时无法完全抑制肌rou反应,会突然抽搐一两下。

    我睡不着,于是我孤独地成为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我无聊地看外面趴在树荫下午睡的小白狗,数它无意识动耳朵的次数。等它一动不动,我又观察脚边的蚊香熏出的烟,有趣的事出现了,我发觉它的方向与形态可以通过我的手cao纵。

    纤细成线的烟雾,被扇动后会迅速扩散消失,拿一根手指慢慢搅碎它,它会碎成天上的鱼鳞斑再不见踪影。如果从烟线某处捏下掐断,就像是断成几节的蚯蚓,还试图在空气中蠕动再生。

    百无聊赖且精力过剩的我,就这样和燃烧的蚊香玩起游戏。我积攒的破坏欲得到满足之后,目光开始追随它的行进路线去游览。

    灰白的烟雾像蛇一样轻盈又缓慢地在空中蜿蜒,绕过老旧的红木沙发和桌椅,绕过墙上挂的草帽,绕过外婆最爱的供奉台和佛像,最后消散在我妈给她买的那把空荡的藤椅边。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常使用那把椅子,也不让我和我姐碰它。不碰就不碰吧,我只是偶尔会可惜它从实用的工具沦为香炉烛台那样的摆设。尽管外观精致漂亮得就像是一个摆件,一件用来观赏足矣的物品。

    它扶手的棕黄藤条扭转拧结,遒劲得像是苍老的树藤,只是表面洁净平滑,被细腻打磨出微亮的光泽。交缠的线形和弧度饱满有力,如同大腿紧紧交叉在一起,而堆叠形成的褶皱却又和外婆衰老的皮肤相近,松弛脆弱如蝉翼。

    古老与勃发相斥共生,不断刺激着我的感官,推我远观。但理智告诉我,它美则美矣,本质就是把椅子,是让人坐,或者放置杂物的东西,再美也逃避不了它的用途。

    脑子里太吵,我不得不闭上眼深呼吸来强制平息,最终我听到我在重复地自言自语:“真好看,为什么不坐下试试呢?”

    于是我坐下去,但我是坐在最美的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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