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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十六年后再重逢,拿剑指着舅舅 (第1/2页)
六岁时,父亲与母亲和离。母亲与她的亲弟弟,也就是我的亲舅舅苟合在一起,抛下我独自离去。 母亲那时已然怀有身孕,外祖母家并不接纳他们这种惊世之恋,将二人剥夺了钱财乱棍打走,赶入深山密林之中。 两人皆出身于高门显贵之家,是货真价实的贵公子与深闺大小姐,更别提母亲从小体弱多病,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过不了苦日子。 舅舅倾尽全力待她好,她也是宁死不肯回头再见我父亲一面,进山没几年便患了重病,匆匆离世。 母亲去世之后,照顾幼儿的事皆由舅舅负责。 因为是嫡亲luanlun所生,我的小meimei一出生便盲了一只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瞳十分吓人。因此,她恨上了将她带来世间的父亲与母亲,也就是我的舅舅与娘亲。 十六年之后,舅舅终于下山,带了许多山货来见我。彼时我已经是一位二十二岁的成熟女性。因加入了当地的江湖门派摘星楼,出门在外总是男装打扮,舅舅没有认出我来。 我站在路边见他被我家看门的几个小子轮番挑衅,带给我的山鸡与新鲜的菌菇也随着他亲手编织的菜篮被打翻在地。 我走过去望住了他,他狼狈的坐在台阶上,弯腰去捡菌菇,却被我用鞋踩住了手。 舅舅迟疑的抬头道歉:“大爷行行好,大爷行行好。挪一挪您的脚。” “祁玉?” 我唤他:“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舅舅坐在台阶上望了我好久,才脸色泛红的反应过来:“是小丫头吗?” 我白他一眼,将他手边的菜篮踹的更远。眼神注意到门口的小子们在看我,伸手拽了他的衣领让他跟我走。 舅舅万分别扭,被我拉扯住了手腕,一步一步歪歪扭扭。 因为我是习武之人,又总是男子做派,步子迈的比一般人大,他便有些跟不上来。 “你能不能行?”我忍不住怒吼,被他窝囊的样子气得发抖。 舅舅十分不解我为何如此生气。 我从前被他放在水盆里洗澡,因为我贪玩打湿了衣袖,双脚又踏在泥里,整个人深陷,拔不出来。 我娘在屋子里不出来,根本不知道这一回事,我爹瞧见了,因在和我娘怄气,又不舍得打骂,便将战火引到我的头上来。 他不救我。也不许别人救,还说我活该。 只有舅舅见了我这样,急得七窍生烟,去柴房里拾了木板落在泥塘上,踩在上面将我从中拔了出来。 我落入他的怀中之后他便抱着我坐在他的胳膊上大笑:“活像一大节莲藕。” 我缩在他的肩头生闷气,气得脸颊鼓鼓,舅舅便将我放进澡盆里一边冲水,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戳我的脸。 他戳一下,我就忍不住笑,又气得白眼他:“我在生气呢舅舅!” 舅舅在一旁用干净的水盆为我洗巾帕擦脸,微笑着逗我:“都成小花猫了,还有脸和舅舅生气吗?害不害臊?小丫头。” 如今十年过去,他依旧好脾气,见着我没脾气,却比从前老了许多,人也看着病殃殃的。 我带他到路边的摊子上坐下,没头没脑的点了两碗面。 见我一直盯着他,舅舅略有些不自在,将泛红的脚踝往桌子下面缩了缩。 “丫头。” 他的声音一出,还是从前的味道,只不过带了些生涩。 我便瞪着眼睛将水碗砸在桌子上,怒斥他:“我已然长大了,你不许再像小时候那样喊我!老东西,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