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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信我 (第2/2页)
声色地深呼吸抑制自己的情绪,至少别在谢征面前失控,可这些一举一动哪能瞒过男人的双眼。 他忽然站直身子,转过头去。 温凉年的眼泪差点儿就掉了下来,连忙胡乱擦去挂在眼尾的泪珠,用了十几秒的时间平复情绪后,才抬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没事了。” 当年她发烧被谢征送去医院里吊挂瓶,半夜想起一直联系不上的母亲时,忍不住迷迷糊糊地掉眼泪,只能哑着声音哀求他别看,那时候的谢征也是这样转过身,尊重她的请求,给她时间重新整理情绪。 谢征看向她,唇角微抬,“那么现在你能抽出时间陪我聊聊么?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都直接问我。” “……可以。” 温凉年知道谢征这次忽然回来大概是想和她把话说开,不再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僵持不下,于是她踌躇半晌,声音晦涩地开了口,问出憋在心里数日的疑问,“谢征,虽然现在问有些晚了,但我想知道你帮我这么多到底为的是什么?我不过是一个邻居罢了,压根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更没必要牵扯进我和温家的恩怨。” 话刚说完,她莫名就有些后悔把话问出口了,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后悔,心里拧巴得要命。 谢征轻笑出声,“温凉年,你为什么总是要装傻,我明明做得那么明显了,你却还是不肯相信。” 俄罗斯中午的阳光明媚,几缕斑驳的光影穿过樟子松浓密的枝叶,轻柔撒落在她的指缝间,熨得她肌肤暖热,血液沸腾,胸口也不自觉地guntang起来。 像是心脏在燃烧。 温凉年耳尖烫得发麻,结结巴巴起来,“什么、什么不肯相信?” 谢征俯下身,宽厚的大掌擭住她的两只手腕,因为两人距离拉近,她嗅到他身上传来一股淡薄清润的薄荷味,属于男性独有的温热气息直直朝她扑面而来,将她困在长椅上动弹不得。 温凉年慌得六神无主,看着男人长腿跪地,望向她的双眼,低磁的声音里带上若有似无的撩拨意味,徐声道,“凉年,既然你想听实话,我就坦然地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是想亲近你,想亲吻你,甚至想养着你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他说话间的一呼一息皆是诱惑,温凉年的四肢略微发软,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在体内悄然酝酿,可她压抑住了,侧过脸艰难道,“可是……我不适合你,你适合那种比我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我这种……” 不是我这种恶毒的人。 谢征的眼神幽暗了几分,不由分说地握起她的腕骨,低头吻向她伤痕遍布的右腕。 温凉年心头颤得紊乱,“你——” 她看着男人动作温柔地亲吻她腕间那几道凹凸起伏、丑陋不堪的褐色疤痕,潮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肌肤上,过电似的酥麻感一阵阵从腕心窜遍全身。 温凉年脑里不自觉忆起了当年谢征教会她抽烟时,那双黑眸浸染着散碎温和的笑意。 这个男人经常褪下野性不羁的一面,陪着她一个小女孩儿渡过了几段最难受的时光,教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过去想过要向谢征坦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她被混混强jianian之后,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他,更何况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曾经亲手抛弃的良知。 可现在谢征用行动告诉她,他从未觉得她恶毒,配不配得上他说了算,就算是想要放弃喜欢他,也容不得她说走就走。 这就是她所喜欢的谢征。 温凉年闭上眼,像是用了毕生的勇气,蓦地伸手捧起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颤抖着主动送上自己的嘴唇。 她犹如一个被滔天巨浪击垮的落难旅人,在无尽风浪中抱住一块浮木,试图在灭顶之前寻求一线生机。 淡淡的烟草味儿在两人的唇齿间缠绵交缠,谢征的长臂以不容退缩的力道逐渐扣紧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又略微松了手劲,吻得激烈却隐忍克制,似是怕吓坏了她,尤其温凉年整个人几乎要从长椅跌入他怀里,只能扶住他结实的肩膀稳住身形,眼神湿漉漉地凝视着男人漆黑的双眼。 “现在信我了吗?”他问。 温凉年弯眸,在眼眶里无声打转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她声音软糯糯的,含着细微的哭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