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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 (第2/3页)
走了,之后再没去过学校。 陈柔愣愣地看着傻子高壮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低头往自己腿间一摸,指尖一缕鲜红,她感到害怕,想哭,但又有些庆幸,还好没沾到裤子上,否则叫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月经血呢,怪丢人的。 那是90年代一个极其贫穷落后的地区,老师普遍没什么水平,只会照本宣科地讲课,哪管什么性教育。陈柔不知道男女生理构造的不同,不知道月经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小孩是怎么生出来的。她把那天被侵犯的事当做傻子一个没来由的玩笑,又出于女性本能的害怕,很快将之抛在脑后。 她也没有孕反,甚至为例假莫名其妙不再造访感到欣喜。她的肚子渐渐大了,由于营养缺乏,大得不太明显,又因为没钱,她穿得是姑婆的旧衣裳,于她来说格外肥大,无论是姑婆,还是学校的老师同学,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陈柔不明白身上的变化,想偷偷去看医生,但因为没钱作罢。她甚至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活着太苦,只有无尽的欺凌、嘲笑与彷徨,世间并无值得留恋的东西。 结果她没死,等来的却是一件比死更可怕的事。 又是一年元旦,城里到处鞭炮隆隆,庆祝新年的到来,然贫穷的村民却无甚喜色,在他们看来,无聊的日子每天都是一样的,贫苦,劳累,麻木……直到深夜时分,表姑婆家的一声响亮的啼哭,像天边的一道惊雷,将他们从梦中震醒。 于是第二天,小石坳每户人家都知道了,昨晚陈强军家十二岁的柔娃子,起夜滑了一跤,羊水破了,竟生了个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陈强军收到消息,连夜赶回小石坳。迎着村人各异的目光赶至表姑家,紧闭的大门被盛怒的他一脚踹开,当看到陈柔怀中正咧嘴大哭的奶娃,他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晕倒。 大步上前,陈柔尚未反应过来他是谁,便被狠狠扇了两耳光,陈强军骂道:“小贱人,我陈家的脸都是被你丢光了!” 陈柔方才恍然,这是她那失踪七八年的父亲。陈强军的两巴掌将她对父爱的最后一丝期许也打没了,她也不哄孩子了,垂着头坐在炕沿,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眼里却不由自主泌出水意。 陈强军见状,火气更盛,劈手就要夺过那小小的襁褓,意欲摔死,陈柔本能躲避,而他则被姑婆拉住。 姑婆混浊的老眼蕴着眼泪,道:“军子,这事不能怪柔娃子啊,她懂什么?要怪就怪那杀千刀的七队的傻子,欺负柔娃没有爹娘疼爱,只有个老糊涂的姑婆……” 陈强军拽着未出月子身体虚弱的陈柔去找傻子家算账,身后跟着一串看热闹的人。 傻子站在门内,对院中上演的激烈骂战一脸置身事外的无知。 陈强军一把将陈柔推到中央,像古代判刑的罪人游街示众一般,满脸怒容:“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把我清白的闺女糟蹋得小小年纪,就生了娃!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让我陈强军以后怎么见人?” 许是料到有此一战,傻子家早早请来了几个嘴上功夫厉害的亲戚,摆好了阵势,见陈强军气势凶悍,丝毫不慌,反唇相讥:“谁不知你陈强军祖上三代穷得连裤衩都穿不起,花大钱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