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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泪如汞 (第2/2页)
些得体一经碰碎,他问什么,她向他吐露什么。 而,重又思及令人心凉心冷之事,不免,幽幽兰露自眼尾落下。 萧皓便将人护到怀中。 隐在屏后的人险些推倒玉屏冲将过去,却不能不暂且按捺下。 荀姹告诉了萧皓他从来不知的、一直被瞒紧的,她同后主相识之事。 无非是,第一回见时,只当后主是个颇有长者风范、很出色的大人,月钧很敬重他,他也待月钧很好。年岁长些以后,加上年少慕艾,才生出些朦胧的心思来,彼也对她有意,不过都是发乎情止于礼,且都不曾明言。 后主特意去过荀府几次,明面上是向荀大人过问月钧的近况,其实暗暗对她用着心,后来还求娶过,但国势家运飘摇,荀大人婉言拒了。求娶一事荀大人瞒得很紧,但在临安还是透出了些消息去,荀姹也知道这件事,只对爹爹假装不知。前些天齐澜也查了出来,故而又是发怒,又是将不堪的言语抛向她。 如今,思及过往种种,心绪却已然大改,跳到了另一个境地中重新审视从前的事。后主果真待月钧很好么?若果真,他为何直到月钧退隐当日才姗姗而至。他们天潢贵胄既然日理万机,他待月钧没有那么好,她也谈不上喜欢他了。此际他遁世出家一别凡尘,她寡眷爱之情,两人再无牵扯。 末了,话锋指向齐澜,她凶凶地说:“不论如何,便不许人年少慕艾了么?” 月钧却向着那男人说话,“兴许他不曾有过,因而格外在意你曾有过。” “哪可能没有过。” “若有,以他的性情与手段,便轮不到姹儿你入主这延春殿了。” “我不想提他。”她说,又问月钧这胎可有什么。 萧皓这才想起还惹她挂心着这件事,告诉她胎儿很康健,她安心养着便是,平日里少些忧思与惊惧。 言罢,又安抚她一会儿,把人哄睡着了。 沉在他清冽的气息里,她睡得还算熟,他唤了她两声,都没动静。 齐澜便从屏后行了出来,觑向他的目光锋利,他只好将已暖好的玉人转交到他怀里,自离了软榻。 而大抵是齐澜靠近她,她便不安稳,被月钧抱着时眉目舒展,此时紧阖着的眸中却乍滴出一粒清泪,冷白如汞珠,他舌尖将之拦下来扫入口,任剧毒侵入他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