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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第1/2页)
回家
褚暨很臭美,很爱自己的胡子,自诩美髯公,每天起床都要花费一点时间,对着镜子将他那胡子用个小梳子梳,用个小剪子修剪整齐,一点凌乱杂毛都不要。 周玉来了,就轮到周玉伺候他了。天亮辰时,他正襟危坐在席上,一只手搂着周玉。周玉坐在他膝上,拿着小梳子替他梳胡子,专心的用剪刀细细修剪。 今天起的很晚,周玉一边修一边说:“今天不去署中了啊?” 褚暨笑道:“我这身体不适,最近都不去了,告几个月假。” 周玉并不懂那些。她看褚暨好好的,红光满面,并没有哪里不适的样子。她好奇道:“你不去的话,那署中的公务谁帮你理啊?” “有左右侍郎,有长史。” “左右侍郎是谁?长史是谁?他们都听你的话吗?”周玉不解道。 褚暨笑:“他们各有各的职务,说了你又不认识,你要听吗?” 周玉还是不要听了,又问他:“尚书令是很大的官吗?有多大?” 褚暨这个尚书令只是闲职。官高位显是真的,但并没有什么职务。尚书一职在前朝时是机要之臣,官员的章奏由尚书台抄录,上呈,批复,皇帝的诏令也多由此出。然而新朝建立以后,另设中书监,中枢机要的职能便转移到中书,尚书令就成了闲官,基本没有实权。不过因为褚暨品级较高,又是皇亲所以较得信重。 梳好头发,系上袍子,周玉搂着他脖子亲亲热热的蹭了一会。褚暨过来吻,她又嬉笑着躲闪。 那时候季芳正好过来,看见他父亲美人在抱,你侬我侬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就是一皱眉。 不过他面上还是没什么态度,只是问道:“昨日听说父亲找我。” 褚暨同季芳有问有答地说了几句话,都是一些寻常家事,账目进出。季芳虽然在家成天不管事,不过自家的钱是要管的,各项倒是清楚,出乎周玉的意料。 周玉看他先前那样子,还以为他当真什么都不管呢。 褚暨想出一笔钱,修造一座新宅,结果季芳告诉他库中没钱了。褚暨说:“哎,怎么没钱了?”然后父子两个就纠结上了,季芳给他提了两笔帐,褚暨点头哦了两声,就有些委顿,然后就越说越委顿,最后就让季芳走了。 季芳走出门,心中讶异:老头吃错药了?整天想什么呢? 还修新宅,想法倒是蛮多。 一大把年纪了。 褚暨昨夜还以为自己很富贵,在周玉面前满可以做足样子,听儿子说了一番后,顿时感觉自己穷的有些可怜。他这人不擅经营,或者说不爱经营,除了每月的固定俸禄,基本没有什么收入。还要养这一家子,季芳跟他一样,花钱大手大脚,只管出不管入。 他搂了周玉叹气:“我还想在西山修建一处别业,咱们好去住。” 周玉也想不到他这么大一个官,还为这种事发愁,心说完了:老家伙不能连我回家看爹娘的礼物都备不起吧,那可太丢人了! 褚暨跟那温峤商量这回事,让温峤给他出个主意。温峤说:“行了吧,你就是个穷命,别指望能来钱了,每月攒点俸禄,省省花得了,鼓捣那么多干什么呢。” 褚暨道:“我肯省省花,你看季芳是个能省省花的吗?我成天扣扣索索的,他没事就在外面撒钱,上次跟人赌博输了十几万,让人驾着车到家里来搬钱,哎哟,我跟你说,我连续三天没吃下饭。幸好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再多一个我都要养不起了。原来也就算了,现在我感觉不行,我不能把钱都给他拿去糟蹋了,我自己想修个山房都修不起,这小子要气死爹了,关键我还说不得他。” 温峤举了茶盏,凑了他耳边笑:“你去出个肥缺,要捞点钱还不容易?你跟皇上说说,皇上体谅的,这种事,都好说的嘛。捞了钱多置点田庄产业,买上一大堆奴仆,下面自有人能帮你打理,总归又不要你亲自动手。你就靠你那几个俸禄,能不天天叫穷嘛,我说你就是太懒,自己怕麻烦,找个得力的人就是,这有多难?” 褚暨说:“废话,用得着你说?你当我没出过肥缺是不是?那不还是现在这样嘛,我怎么知道是为什么?反正我现在就是没钱。” 胡扯了半天,没捞着一分银,末了还被温峤借去一笔钱,这位最近也想修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