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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难收 (第2/2页)
什么可奇怪的,褚家从西汉时期就开始做官了,好几代都是太傅。正经累世公卿,高门贵姓,他又少年成名,他出来做官,皇上能给他小官?当然要配得起他名声。” 周玉道:“季芳呢?” 媒人道:“就凭他的出身,以后官位不能比他父亲低吧,褚家子弟都是清贵的立身,身居高位又处世圆融,从不参与朝廷争斗,不然哪能从东汉荣耀到现在。” 周玉道:“他娶妻了吗?” 媒人看她一笑,说:“哎哟,他怎么可能没娶妻,女儿都多大了,快三岁了吧。人家年轻公子哥,十七八岁,心思花着呢,没什么不玩的,你指望他能跟他爹一样清心寡欲,连个妾都不纳啊?” 周玉疑惑道:“他是那种人么?” 媒人笑说:“他夫人都管不住他呢,成天在外面喝酒胡玩,跟那些朋友没遮没掩地嬉闹,醉的没天没日,十天半月都不归家的。” 周玉道:“他父亲不管他吗?” 媒人说:“这有什么可管的,他是男人,年纪又轻,不到处玩,多结识一些名人,攒些声名,难不成天天在家跟夫人绣花?人家玩归玩,做事有分寸的呢。” 周玉说:“他跟他夫人很好吗?” “还行吧听说,相敬如宾呢。” 周玉有些隐隐的失落,没想到他有妻子有家庭了,看来的确是没有缘分。虽然她很喜欢这个人,但是她也不想给有妻室的男人做妾,受不了那个委屈。先前要不是媒人说他妻子死了,身边又没人,她再喜欢也不会答应的。 这样算起来,嫁爹也不错。 年纪大了一点,接受了一下也还好,其他方面也都是好的没有更好的了,确实是难寻的好人。 嫁给这个还是满意的。 媒人见她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也给逗笑了:“哎哟,你这小娘子,不愧是商人家出身的,势力势力,可精可精的呢,瞧瞧你这厚脸皮儿,自个打自个脸疼不?” 周玉心思转过来,听她老在嘲讽自己,也回击说:“你这老孃孃,温公怕我跑了,特意交代你让你来挽留劝服我的,你把我给劝服了是你的功劳,你不好好收着,自己给自己拆起台来了?还有,你这做媒就好好做媒,怎的话这么多,乱议论别人家的家事。你看看人家温公,褚公都是怎么说话的?谁像你这样无趣刻薄的?” 媒人说:“哦哟,你这小娘子好会过河拆桥呢。”笑道:“行,行,你比我大,你高兴就行。” 媒人过去回话,说周娘子不要走了,温峤跟褚暨都笑了起来。 温峤说:“你可问清楚,她是真不走了还是假不走了,别今天晚上又闹起来,那可就不好看了。” 媒人说:“千真万确她不想走了,大人您就放心吧,不会再闹的。” 媒人跟温峤这边说好了,又去向周玉道:“小娘子,你早上伤了褚公的面子,你也晓得,这些达官贵人最要的就是脸面,你既然决定留下来,须得去给他陪个罪,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让他找回面子,这才能做成一桩佳话,否则就成了笑话了,你看这事行不行?以他的身份,你给他陪个罪下个跪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周玉道:“就是陪个罪是吧?这有何难的,我以后要在这府里呆着,不给他陪个罪也说不过去。” 媒人笑道:“小娘子真个爽快人。”然后教她过去如何如何说。 那边褚暨跟温峤笑呵呵坐在上位,周玉过去盈盈下拜,温峤打趣道:“小娘子这是又不走了?” 周玉按媒人的说辞回话,一脸惭愧羞喜地说:“小女子有眼无珠,不识得褚公的大名,说了让人见笑的话。而今见褚公宽容温厚,深为褚公心胸气度所折服,心甚爱慕向往之,不敢求怜爱,只求允我在褚公身边侍奉痰盂箕帚。” 温峤将案上一盏凉茶浇在脚前,皮笑rou不笑地看向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常言道:覆水难收,你要如何把这水收回去?” 周玉知道这人是故意刻薄自己,可是既然是来赔罪的,被人家难为也是情理之中。她不羞不臊含了笑,小心翼翼蹲下身去,跪在席前,掏出袖中的手帕要去擦那地上的水迹。 褚暨伸出手拉了她一把:“行了行了,太真同你说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