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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篇 第一章 彼此相反也不討厭(上) (第3/3页)
當玩伴的樂趣,在初期最不留戀的就包含了他自己吧。 她最後看向在兩個人走掉後,沒理由待在這,且並不對此沮喪的悠真。 要形容的話,就是在場最正常的人,是她沒相處過的類型。 需要她抬頭仰望的木頭做的大柱子,結實牢固且碩大高壯,通俗一點就是不打籃球會很可惜。 「我也要先走了,bye啦。」 但他走得很乾脆,除了身高優勢帶來的壓迫感,留給她的印象就很簡單、率性了。 算不上討厭,就只是和她無話可說。 結果就剩下她和梓還待在這。 他沒參與太多話題,吃完了糖,轉頭就和傷口訴說喜悅,看似被動地接受了安排,卻和回憶裡畏縮怯懦的模樣有所不同了。 那道孱弱的身影化成了她想像中愈發冷硬的一堵灰牆,或者說是戳不動的硬豆腐。 兩人一進一退,她往後退了好幾步,他也會維持著相同的距離,一步步地跟過來。 「...妳可以先聽我說嗎?」 「嗯,看你想說什麼。」 他近看才發現她比他想的還要嬌小,警戒心忽高忽低、破綻很多,快要被撞倒才會馬上反應過來該躲開危險。 由內而外散發血液的香甜,半渾濁的血色映照他的身影,將遲疑轉為鈍化的鋒芒。 扎入皮膚的鈍刀會刺得更為地深刻,只是他也很喜歡經過細心打磨之後的晶亮鋒利。 生了鏽的刀尖恢復了鏡子般的清透,等待著成為能夠發揮作用的利器,那真的非常地令他嚮往。 所以他面帶笑意地這麼問了她: 「妳...喜歡我嗎?」 「哪一種?」 好感、友愛、關愛、熱愛。 淤青、挫傷、刀割、撕裂。 哪種都是喜歡,哪種都是享受,能夠承受越多就代表得到的越多。 「應該是...全部。」 他猶豫的時間並不久,語氣毫無疑問是肯定句,問他第二次也會得到相同的答案吧。 忘記灰牆的厚度,沒去想得用多大的力氣爬上牆頂才看得見另一邊。 她直接就往他的方向靠了過去,只差豎起耳朵湊到他嘴邊去細聽他說了些什麼。 「你想要我給你全部?」 她瞪大眼睛,打從心底感到驚訝,還以為他是想知道第一印象才問的,實在不理解這個人是太看得起她了嗎? 看他和家裡的人感情挺好的,怎麼會要她給一些還沒建好基礎的喜愛呢。 「我也可以給妳很多...那些痛得很舒服的事...我們可以一起嘗試。」 然而在他把下一句話說完之後,她就無視他沉重的期待,立刻縮回自認的安全距離。 習以為常地架設鐵絲網,圍起舒適圈請人進去,過於輕易的邀請幾乎要令她錯認為是草率的舉動。 「妳這樣...是討厭我的意思?」 「我說討厭你的話,你會相信嗎?」 「嗯...妳好像很喜歡反問別人,明明我問的是妳的想法。」 而且不能太依賴於從她的表情來看她的情緒,這是他盯著她看了那麼久之後所認知到的一件事實。 包含遠離了他的身邊,她從頭到尾都沒露出嫌惡的表情,卻能感覺到無論如何先離遠一點的警戒心。 所以他在想,是默默地被討厭了嗎?不想要她把厭惡藏在心底,連改正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