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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变化 (第1/2页)
2.变化
镇上有不成文的规定,去墓地祭拜时需要一位成年男性陪同,否则香烛财宝无法通过女人的手烧给死去的亲人。 俞家除了俞父外,也只有支聿一个男人了。 墓地所在镇西处的山间,位置偏僻,路途崎岖,支聿借了辆电动车,他长得人高马大,一跨上去,车上闲留的空间顿显局促。 俞韵姗瞅着那巴掌大的后座犯愁。 后视镜里映出她微蹙起的细眉稍儿,这使得支聿想起家门口颗垂杨柳,这段时间才抽出不久的绿芽,嫩生生,能掐出水。 屁股往前挪了挪,又腾出些许空间,问她:“够坐了没?” 俞韵姗忙不迭回够了,这才扶着他的肩膀跨上去,双手默默松开,抓住后座垫:“好了。” 这些天春雨绵绵,山间的洼路愈发泥烂,随着车轱辘快速旋转,裙摆上被溅到几点淤泥,俞韵姗偏头流连沿路风景,一路上竟没说一句话。 半个小时后到达山脚,改换步行爬山,支聿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用脚踢走树枝杂草。 到达半山腰,空气潮湿萦绕着昂然木质香,视线豁然开朗,一块块墓碑鳞次栉比,俞韵姗很快找到爷爷坟墓前。 水泥砌成的墓地四周却打理得干净,尽管三月初春也不见杂草丛生,修葺得当,和某些荒芜形成对比。 俞父忙工作,俞母整天打麻将,meimei俞韵姝远在外省读书,俞韵姗想着,望向支聿一眼,问:“你和小姑是不是经常过来?” “说不上经常。” 支聿说完跪在地面上,从塑料袋里拿出纸币,墓前空地上有专门烧纸钱的土坑,他一手拿着冥纸一手点着打火机,红色纸张迅速燃烧,接着被丢进坑里。 俞韵姗也跪着和他一道沉默地烧纸钱。 “你和他们说会话吧。”支聿撂完话,起身离开了。坐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掏出一包烟,点燃,叼进嘴里。 俞韵姗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眶不自觉泛了红。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支聿再回来时,瞥一眼女人哭肿的眼睛,右手插进口袋里,手机、烟、打火机,没了,于是就这么插在裤兜里,对她说:“回去吧。” 情感宣泄之后,人变得清醒许多,同时也很脆弱,需要找个人聊聊天。 返程途中—— “爷爷去世三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