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初见/曜/朋友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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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啊，要不要偷偷报复回来？”　粉发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东南的三分之地，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豪气。

    “报复谁？”

    “还能是谁，那个大刺猬马超啊，不就是他不讲武德追着辅助杀，把你打得灵体动荡吗？”

    “试炼场上的事而已，不用追究到线下吧……”

    银枪贯穿面具甚至划破面颊的记忆犹新，山鬼摸了摸被修复好的脸，即便对疼痛还有些迟钝，但他已经知道那是种很难受的感觉了。心中虽然有些后知后觉的、被追着杀的气愤，山鬼仍记得鬼谷子时刻保持低调谦逊的训诫，不敢给老师惹来外祸。

    还在犹豫的黑发少年却被低自己许多的女孩扯住衣领，不得不弯腰，脸颊任人揉搓，“欺负辅助算什么本事，而且山鬼也不开心吧？”

    “没有。”

    “有！”

    “没——”

    “那就是我不开心好了！”窝里横的小鹿霸道地捂住了小师弟的嘴，“他欺负的可是玄微森林的人，就算你答应，我也不答应！来，跟我念——阿瑶好，刺猬坏。”

    山鬼幽冷的绿眸被粉发少女占满，竟也变得温暖起来，落泉击石一般清亮的声音跟着重复，“……阿瑶好，刺猬坏。”

    4.

    说是要报仇，但刚混入人类都城，瑶就被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小东西和稀奇古怪的叫卖声勾了魂，连山鬼也忍不住慢了脚步。

    “看，小鹿面具！”

    “小心，马脚露出来了。”在瑶激动得把自己遮掩鹿角的斗篷掀掉前，山鬼抬手先一步压在她头顶。就算他知道阿瑶只是老师怜惜不幸的小鹿运用奇迹之术复活的转生者，但在人类眼中不同就是异类，是魔种，他们在普通人的聚集地，终归还是低调为好。

    “是鹿角，不是‘马角’！”

    虽然嘴上不服气，但瑶还是把面具放回了小摊，因为有更厉害的阵势出现了——是魏都的军队回城。

    三分之地的魏、吴、蜀总是摩擦不断，阵营关系复杂，有许多百姓甚至甘愿越过整个玄微森林，迁到东皇的东神之城定居。来自四海八荒的英雄们虽常聚于王者峡谷，磨炼武道，提纯魔道，实cao机关道，但从传送阵回去后，隔得远的在线下根本很难见到彼此。

    隐于人群中的山鬼一眼就注意到了背着四柄冷晖枪的年轻武将，银铠高髦，乍一看确实有些像满身尖刺的刺猬。

    “嘿，大刺猬也在那支队伍里呢！”显然瑶也看见了，“可是怎么混进去呢，那些黑漆漆的家伙都板着脸，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而山鬼更在意军队进城后周围气氛的变化，很多摊主已经在收摊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阿瑶……阿瑶？！”

    上一秒还在身边的阿瑶不见了！

    5.

    “请问，你有见过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子吗？我家姊妹跑丢了。”

    “没看见。”

    “有看见我家姊妹，大概这么高……”

    “没有没有。”

    ……

    山鬼从西市问到东市，都没找到瑶的下落，仿佛她就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明明站在人群中，他却陷入一种庞然的恐慌感中，太吵了，也太寂静了。山鬼迷茫地环视一圈，初春凛冽的冷风从北边袭来，将他头上的斗蓬吹下，他有些想回玄微森林。他想回湘竹林找块地，挖个坑，藏起来，蜷成一团，等枯黄的竹叶落在身上，再睡一整个春天。

    可是，没有阿瑶的话，就没人在夏天把他叫醒了，他得带阿瑶一起回去。